柳牧云低声说道:“林师弟,你第一次来这里,不清楚周围情况。这里已经是进入天狱的外围了,这附近有几位长老把守,据说都是些大乘境界的高手。切莫惊扰了他们,咱们还是走快些。“
林宗越问道:“大柳兄,什么是天狱?”
柳牧云说道:“也就是关押三个大魔头的地方。”说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宗越闭住嘴巴,一边快步疾走,一边留心观察。寒流雾气之中,居然也有几处耐寒花草生长,非常醒目。林宗越便断定,那几位长老多半就隐身其中了。他暗暗计算,这几处呈犬牙交错之态,遥相呼应,没有一处死角。互相之间气机遍布,不论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全部都落在长老眼中,安排之巧妙令人叹服。
寒流雾气中,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原先在周围翻滚肆虐的寒流骤然稀薄了许多,视野开阔了许多,可以看到玄冰渊对面石壁。直到此时,林宗越才发现,这里脚下居然是悬空而立,骇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出俩人立脚之处居然是一个悬空石桥,横跨而过,直通向对面。
所谓的石桥不过是突兀形成的石梁而已,就在它下方数十丈处赫然便是八九条深幽的大裂缝,横贯渊底,自石壁中孑然伸出,又一头钻入另一侧石壁中。裂缝中幽火点点,忽明忽暗,不时有暗黑色的阴寒煞气喷出,就如几头被巨斧劈中的巨蟒尸首堆积在一起,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看得人心惊胆战。
柳牧云指着另一条石梁说道:“林师弟,那一条石梁便是通向天狱了。”
林宗越看去,只见另一条石梁尽头是几个黑黝黝的山洞,防卫森然。石梁上的弟子看到俩人出现,目光戒备,虎视眈眈。俩人不敢停留,急忙越过石梁,走进一座巨大的洞窟中。
洞窟中心却是一个深洞,深不见底,隐隐传来奇异的声音,不时会有一两道巨响传出,听的人心头狂跳,莫名的恐惧。
有剑光从深洞中飞进飞出,一个个面色严峻。旁边有十余名弟子在长者的指挥下正忙着将各种器物向下运送,透露出几分紧张。
林宗越和柳牧云上前向一位花白头发的长老缴命,旁边自有人将器物接了过去。柳牧云似乎是和长老熟识得很,介绍给林宗越,借着交接空档,和长老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听着渊底之事。
林宗越暗道:“大柳兄倒是个好事之人呢。“
便在此时,深洞中又飞出几人,其中一个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那人脸色铁青,左边身子少了一大块,伤口却呈现恐怖的撕裂状,肉色惨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似的。
其中一个人大叫道:“徐师弟受了重伤,快些救治。“当下便有人奔上去抬起那人快步到一边石室中救治。
林宗越听说话那人声音十分熟悉,仔细一看,却是裘闲稽,旁边站着的人居然是桑远鹤。自从来到落日崖之后,林宗越便和裘闲稽失去了联系,不想他竟然就在玄冰渊底。
裘闲稽一脸的疲惫,和桑远鹤向外走来。
林宗越迎了上去,说道:“裘师兄、桑师兄。”
裘闲稽也是一脸惊喜,拉住了林宗越的手,说道:“林师弟,你怎么到了这里?”
林宗越说道:“炼坛需要人手,我便被派了下来。”
裘闲稽回头看到桑远鹤一脸疑惑,说道:“桑师兄,这位是丹宗弟子林宗越,丹术奇佳。”
“哦。”桑远鹤看着林宗越,目光犀利,眼前这少年一脸英气,眸光湛然,修为倒是不弱呢。点点头,嘴里曼声应道:“丹宗弟子啊……”
林宗越心中敏锐的感觉到对方情绪的不自然波动,在桑远鹤威严下便有些不自在。为了驱除这股威压,他借着打听的机会化解:“裘师兄,刚才那位受伤的师兄……?
裘闲稽望了一眼石室,剑眉紧皱,低声数道:“他是万流城的徐问夕,本来也是在阴寒地煞中做事,不想地煞外泄,中了寒毒,没想到居然如此霸道。“
正当此时,一边石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惊慌的喊道:“越长老,徐师弟情况不妙,似乎似乎……”
一位青衣长老闻声赶了过去,不久便传出一阵哭声,徐问夕已然物化。
洞窟中诸人纷纷默立,脸色沉重。不多时见有人抬了徐问夕的尸首出来,越长老说道:“将他送上去,交给宗门好生处理吧。“
万流城一行人边垂着泪便走了出去,众人都出去送一程,洞窟中气氛便有些沉闷。裘闲稽和桑远鹤也匆匆离去。
林宗越和柳牧云找了处僻静之地说话。
林宗越问道:“大柳兄,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玄冰渊下真的出了什么古怪?“
柳牧云眼睛里闪过一道哀色,盯着洞窟中间深洞片刻,缓缓说道:“林师弟既然来到这里,也该知道一些事情。其实,按说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玄冰渊下实际上出现了一些异兆。具体的情况如何,你以后会慢慢知道,我这里只简单说些。不过,这件事乃是绝密之事,你不可向外泄漏,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