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裘闲稽等人声音越来越近,已是寻到近前,林宗越说道:“应师姊,裘师兄他们到了,大家出去会合吧。”说罢当先走了出去。
应昭青见他对自己冷冰冰的几乎无视自己的存在,气得小性子差点发作,一阵咬牙切齿,总算按奈下来。心中却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以后等着瞧,在他身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师弟,这件事我记下了。以前的事都是误会。”
林宗越身影微微一顿,奇怪这刁钻骄纵的少女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懂礼数,嘴里应道:“大家身属同门,都是应该做的,应师姊不必挂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宗越已经忘记了。”
屋外,裘闲稽等人正在焦急的寻找而来,看到林宗越和应昭青安然无恙的出来,皆是大喜。
裘闲稽关切地问道:“应师妹、林师弟,你们还好吧?”
林宗越拱手笑道:“托诸位师兄的福,总算躲过一劫。”
何八难上下打量着林宗越,奇道:“林师弟,你没有受伤吧?那老怪不是追赶你们来了么?”
司马朗紧挨着应昭青小声问着什么,眼光却朝林宗越瞄来。
林宗越看了一眼应昭青,说道:“宗越和应师姊只顾了奔跑,一头扎进这座偏僻所在。那老怪发泄一阵,也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听到裘师兄发声,才敢出来。”
倒是巫紫箬一双明眸在林宗越和应昭青身上装了几圈,目光沉静,看得林宗越心里发毛,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的视线。
她低声说道:“林师弟,方才阴蟒老怪受伤而逃,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林宗越想到虞妙儿临走时所为,知道她不愿泄漏此事,再说此事说出来大家势必要追究虞妙儿之事,自己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实际上,他心中隐约有一个念头,就是此事只作为他和虞妙儿俩人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定定神,装着糊涂说道:“是么?我带着应师姊躲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等到你们的呼声才敢出来。”
巫紫箬妙目紧盯着林宗越眼睛,目光犀利,也没再问什么。
裘闲稽察言观色,也看出林宗越语焉不详,心中也有许多疑问,不过却不便追问,只要俩人安然无恙就好。老怪莫名其妙的离开,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当下说道:“大家没有事就好。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这就出发,去和朱师兄他们会合。”
大家自是没有异议,便御器而起,借着夜色悄然而去。
秋风镇诸百姓惊吓了一夜,一个个闭紧门户不敢出来,直到天色大亮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门出来查看。只看到刘家大宅中房屋倒塌,花木枯萎,一片狼藉之象。昨夜打架的妖怪神仙已然不知去向。听到刘家大宅中传出哀哀的哭声,大家壮着胆子进去打听,这才知道一双新婚夫妇已然双双死去。乡野之人人情味极重,便陪着洒了一地眼泪,总是帮衬着刘大员外夫妇将后事办了不提。
却说林宗越随着裘闲稽等人御器疾飞,大家一路寻找着其他同门,终于在一座山城中会合。一番休整之后,再次踏上行程。
经过这一次的风波,大家彼此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应昭青也不再如往日一般气势凌人,偶尔也会寻机会和林宗越说话,林宗越不忍在众人面前拂她面子,但也不假颜色。应昭青心中恼火,不过硬是忍下心中怒气,便在无人处将脚跺的山响,将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丹宗小子骂的狗血喷头,但在林宗越面前再不见发小姐脾气。倒是司马朗依旧围绕在应昭青身边,想着法子讨她欢心,对于林宗越戒备的猜忌竟是加重了。
关山万里,云天浩渺。
这一日午后,终于抵达一处广袤无边的林海中。各种树木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拼命的向上生长,无一不是高的出奇的巨木。就在遥远的天际线上,赫然耸立着一座奇高的山峰。这座山峰十分突兀,方圆万里之内再无第二座像样的山峰了。
峰如孤崖,绝壁万仞,直插入云。崖壁上巨石颜色红火,远远看去,竟是如同一支熊熊燃烧的巨大的火炬似的矗立在天边。
这就是落日崖了。
诸弟子经过长途跋涉,忍着风吹日晒、雨打雾侵,早已疲惫不堪,脸上尽是风尘之色。此刻见到目的地在望,忍不住欢呼起来。
林宗越瞧那落日崖孤立万仞,崖顶几乎已经和天等齐,也不禁愕然。云汤山中虽然也有不少险峻山峰,但却无一座如眼前这落日崖气势磅礴,如同一个巨人屹立在天地之间,睥睨四方,唯我独尊。
怪不得称之为落日崖,也只有这般奇高的山崖能遮得住太阳的光辉,想必世间的黑暗便是它的阴影了。
落日崖越来越近,逐渐由抬头变为仰视,到最后便是仰起头来也只能看到无尽的火红岩石,崖顶已然不可看到。
距离落日崖还有数十里的时候,便有数道剑光飞过来,远远有人高喝道:“这里是落日崖重地,生人勿近。来者请报上宗门派系!”
裘闲稽遥遥揖手道:“烟霞道弟子一行十七人,奉师门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