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越不漏痕迹的和符宗那名何姓弟子走在一起,先时那弟子看林宗越年纪幼小,还有些不上心,待看到林宗越一直跟在身边没有掉队,看向他的眼光便有了些惊奇和赞许之意,主动攀谈起来。
符宗弟子姓何名八难,名字倒是奇特,长得白白胖胖,连一双手也是肉乎乎的,五指短短,关节处深深陷下去。制作符箓要求制作者双手灵巧,林宗越看着他,真怀疑这么一双胖手如何能做得出精细的符箓来。
林宗越和他攀谈之下,便知晓了此次前往落日崖的由来。
落日崖处在玄界极西一片原始林海之中,高有万仞,极其险峻。原本偏僻荒凉,野兽横行,人迹罕至。两千多年前,突有陨石从九天坠落,坠地成渊,深不见底。有修道者前去查看,却发现地脉洞穿,地底极阴极寒之煞气泄露,在深渊中聚集,滴水成冰,寸草不生,成为绝地。数百年之后,恰有正邪两道大战,有三名巨邪魔头被擒,遂被镇压在落日崖下深渊中。而正道各派商定,各自派遣弟子看守,如此便一代一代继承下来。
林宗越听得好奇,问道:“何师兄,那三名魔头在深渊下受尽阴寒煞气淬炼,怎么至今还未死么?”
何八难说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那几个魔头功法奇邪,当年正道联合围歼也只能生擒而无法斩杀,便镇压在落日崖下,用意便是以阴寒煞气淬炼。如今两千多年一晃而逝,那几个魔头仍是未死,所以各派仍然继续派遣弟子前去镇守。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且不说魔头们经过两千年淬炼,修为大损,再凶顽也仅仅是无牙困兽而已,没有什么威胁。再加上各派也选派高手坐镇,个个修为不俗,更是十分安全。说起来弟子们前去也就是历练一番,交结一下各派后起之秀,为的是日后行事方便。这才是各派最看重的一点。”
林宗越这才明白事情的大致来回曲折,想了想又问道:“何师兄,落日崖上既然有本门弟子镇守,不知道可有那些人物?”
何八难一时来了劲头,说道:“说起目下镇守在落日崖的本门弟子,总共有二十五名。其中名头最响的却是三个人,分别是长宗裘洛樱、剑宗桑远鹤和器宗万介卫,他们都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烟霞四秀’中的人物,都是本门年轻一代中难得一见的奇才俊彦。据说这次回山后就能进入通天阁闭关修行,啧啧。”
林宗越不由的心神向往,追问道:“何师兄,烟霞四秀应该是指四个人吧?怎么你偏偏拉了一人?”
何八难看着他,脸上突然浮起一层异色,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原本是还有一个人的。不过那人已经、已经被除名了。”
林宗越“啊”了一声,看到何八难目光躲闪着自己,心中一沉,马上联想到那个模糊而又亲切的身影。艰涩的问道:“何师兄说得那人可是楚明阳楚师兄吗?”
何八难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楚明阳、楚师兄当年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后来他触犯门规而被驱逐出门,便不再是四秀之一了。”说罢向前一看,说道:“林师弟,咱们拉下一程,须加紧些跟上。”说罢一催灵器,飞速向前。
林宗越知道他不愿意再谈及楚师兄,心下便有些沉重,驱了仙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一日早晨雾气弥漫,大家启程上路。越往前行,雾气越浓,到后来居然伸手不见五指。蓦地,半空中罡风大作,诸弟子被吹得险些坠下去。昏暗中,却见到一道如山般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一股凶戾之气透过浓雾逼来,众人无不骇然。
妖气扑鼻而入,只灌头顶!
难言的恶寒自脚底冲起,大家寒毛“唰”的竖起,脊背后腾起一层冷汗,刹那间都有些魂不附体的感觉。纷纷祭起兵器,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不知道浓雾中那硕大的黑影究竟是什么妖物。
心脏短时间内急剧加速,“咚咚咚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呼吸几乎停止。
浓雾翻滚,那黑影忽又不见踪影。
众人心下无不忐忑,不敢放松。待想细看时,四周却是白茫茫一片,唯有狂暴的罡风越刮越烈,脸上便如被刀割了一般生疼。
大家无不凝聚真息在罡风中艰难前进。浓雾翻滚,越发浓重,那腥臭之味竟是弥漫不去。
蓦然间,那怪异的黑影突然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道如山般狂飙席卷而来,直接撞散弟子们护体真息。大家猝不及防,便如行驶在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一般被四下掀飞。
林宗越鼻息中被某种难闻腥臭的气味灌满,几乎要背过气去。气息骤然停滞,眼看就要撞到黑影之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探出一道细长之物,将他拦腰卷起,堪堪在即将撞上之际拉开。
林宗越回头一看,一道窈窕的身影在身后数丈处,掌中飞出一条细长之物卷在自己身上,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不等他喘口气,黑影又逼了上来。他被人带着在风浪中上下颠簸,随时有可能丧命。好几次都要一头撞上去,好在在牵引之下,都在最后时刻避开。
耳边“呼呼”风响,林宗越被卷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