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散凌想了片刻,摇摇头说道:“算了,若是有怎么都会有,若是没有怎么都不会有。老朽何苦劳这神?且不管他。”
看着林宗越迷惑的表情,曲散凌转移开话题,说道:“所谓炼道如炼心,炼丹也是一般道理。若无磨砺便难有所成就,往往顿悟就在苦思历练之后。大胆质疑,另辟蹊径,如此才能再见另一番天地。“
他顿了顿说道:”你刚才猜得不错,老夫给你的紫罗丹丹方的确实差了一味主药。总算你知道大胆尝试,加上这血鹿豚角比原来那味主药还要好,云荨子超量配放,终究被你炼制成功。嗯,胆大心细,老夫总算没有看错你。不过你这小猴子还是太莽撞了,难道丹成非得要把丹炉炸了么?”
林宗越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笑道:“宗越炼丹之时一门心思只在尝试调整上,倒是忽略了丹炉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曲散凌闻言说道:“说起来这话也不错,你师父也忒小气,给你的那些丹炉实在太过普通,你能炼出六品丹药也是不易。”
林宗越便有些泄气,眼珠一转,说道:“供奉祖师,宗越日间捕到一条大鱼,味道极其鲜美,专门给您老留了一块。”说罢从如意袋中取出一大块鱼肉。
曲散凌看着鱼肉,喉结上下跳动,吞下一口口水。说道:“小猴子倒惦记着老夫。老夫读了半夜书,正好也有些饥了,你去把鱼烤熟,祭奠祭奠五脏府。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美酒当前,再有美食佐伴,噫嘻乎哉,神仙也不过如此。”
林宗越说道:“供奉祖师想尝这美味也无不可,不过宗越能得到什么好处?”
曲散凌双眼一翻,佯怒道:“你这小猴子屁股是不是痒了?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
林宗越嘻嘻笑道:“供奉祖师,宗越心情好坏可是影响到鱼肉烤的是否美味。若是心情不好,多半烤出来的便难以下咽。”
曲散凌眼中凌光闪动,说道:“你这狡猾的小猴子,居然也敢讨价还价?哼,往日里让你学丹术之时受罚的事儿都忘了么?今天你敢烤不好,惹得老夫火气上来,便去告诉小风子去再赏你十七、八下戒尺,管教你明日手肿的拿不起东西。”
林宗越反射性的把双手藏到身后,一张苦瓜脸。想起当日跟着风沧海学习弈棋弹琴书画时,因顽皮好动,耐不得枯坐练习,以致被风沧海打断十余根戒尺,每次都是曲散凌暗地里给他疗伤。但最终还是学的画虎类猫,不成样子。现在想起来掌心都隐隐作痛。
曲供奉感叹其对于吹弹书画没有天赋之时,便狠了劲教他弈棋。那时他也不过才四岁,懵懵懂懂的,曲供奉方法也简单,只说弈棋和炼禁一般是功夫全在棋盘外,便给了他一本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枯黄斑驳的推演经小册子去看,只简单教他,并每天让他提三个问题来解答。达不到要求便关在屋子里不准吃饭,直到悟通才放出来。为此林宗越不知道饿哭了多少次,但没人理会他,只得咬牙坚持。每到禁足之时往往一连几天,除了曲散凌经常笑眯眯的端了一大碗没人知道什么东西熬出来的难闻又难喝的浓汤之外,别无食物。林宗越喝了一口,就觉恶心倒胃,恨不得将胆汁也吐出来,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饿极了只有捏着鼻子灌下去,肚子里不知道把曲散凌骂了多少次。
说也奇怪,不过区区几年,林宗越弈棋便有所小成,连带着禁术也水涨船高。
不饿不成材就是曲散凌的口头禅,林宗越不知道在曲散凌手下尝了多少苦头,知道他手段厉害,一缩脖子,哪敢再言,便提了鱼肉奔出去烤制去了。
不多时,一股肉香从屋外飘入,曲散凌深深吸了一口,就觉五脏六腑中所有馋虫都涌了上来,直欲从喉咙爬出来,垂涎大动。等了一刻,不见美食出现,终是忍不住,说道:“小猴子,烤好了没有?“
林宗越应道:“供奉祖师,稍时就好。“说完话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曲散凌口中唾液汩汩而下,连吞了几口,正急不可耐团团转之间,却见林宗越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手中海碗之中正是一块烧烤的嫩黄焦脆的鱼肉,说道:“请供奉祖师品尝。“
他老眼一瞪,说道:“小猴子,你这是在勾引老夫腹中的馋虫么?”抢过海碗,也不顾烧烫,抓起鱼肉撕扯着吃起来,不时灌下一樽酒。不过一会儿,便是吃了个碗见底,一坛酒也喝了个底朝天。他满意的拍拍肚皮,醉眼惺忪,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鼾声渐起。
林宗越见他入睡,心中有事,却又不敢惊动他,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突然,曲散凌说道:“小猴子,看在你烤肉份上,老夫就赏你一个炼丹方子。不知道其他书看得如何了。呼呼。“
林宗越大喜,说道:“多谢供奉祖师。您老传给弟子的那几册《山海异志》、《仙草灵果图录》以及《天下美味大全》以及《烹调秘籍》弟子可都背得滚瓜烂熟呢。“心中却嘀咕道:”可别再裁减几味主药,害自己劳神费事的去补全。“
曲散凌从怀中摸出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看不出颜色的纸张,拍在桌上,说道:“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