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楚没想到岛上的土人竟然有这么多。要不是自己仗着火枪之利,又有码头上战船的火炮支援,只怕在这岛上寸步难行。
饶是如此,也折损了四五个兄弟,两个阵亡,三个受了伤。所幸土人猝不及防,被两排火枪扫过之后,乱哄哄的退到了两边。
“他们来了,快打开庄门!”此时殷远鉴等人也来到庄墙之上,见张克楚等人靠近了庄园,殷远鉴便下令开庄门迎接。
暮色之中,殷秀秀只见一队人手持火枪徐徐向庄园推进,其中有个英武挺拔的青年男子,不停的呼喊指挥,在他的调动下,队伍中或是放枪,或是放箭,将阻挡他们的土人打得抱头鼠窜,奇怪的是,在他身边似乎还有个少女,手里端着火枪紧紧跟随。
土人久攻不下,又突然遭到背后袭击,此时早已无心恋战,除了个别凶悍猖狂之辈,其他的都不敢再往上冲,都躲在暗处施放冷箭,投掷长矛。
好在此时张克楚已率领队伍冲到了庄园门口,在庄丁和护卫的接应下,进了庄园。
“敢问将军是?”下了庄墙,殷远鉴迎了上来,拱手问道。
“将军不敢当,我乃是克敌杀奴军队官,张克楚。”
“张队官,来,里面请。”殷远鉴听说过朝廷批准组建杀奴军的事,不过没听说过什么克敌杀奴军,但他见张克楚仪表堂堂,现在又带兵前来相救,心中顿时起了好感,便将张克楚等人请到内院。
张克楚留下曾大牛和普小黑、吴孝祖等人带兄弟们上庄墙防御,自己和珍珠、郭玉郎随着殷远鉴进了内院。
“这是小女秀秀,家里的事,倒有一半是她帮我操持。”落座之后,见张克楚望向立于身边的女儿,殷远鉴微微一笑说道:“未知张队官怎么会来这里?”
张克楚将在海上如何遭遇风暴,碰巧搭救了殷总管的事说了,殷远鉴听了之后起身行礼:“张大人仗义相助,殷家上下俱感大德。”
“此我等份内之事,殷老丈快不要如此。”张克楚连忙站起身,扶殷远鉴坐下。
“只是土贼人多势众,恐怕有些难以应付。”郭玉郎在一边皱眉道:“方才我见庄内也有土人尸体,莫非土人曾攻入过内庄?”
殷远鉴沉痛的摇头说道:“非也,那些土人,原是我庄内的雇工,正是他们勾结外面的土人,企图里应外合,造反作乱,被我下令全部杀死了。”
“哦,原来如此。”张克楚点头道:“前者殷总管提及庄上雇有土人做工,我就有些担心,好在殷老丈出手果断,才没有让这些土人得逞。”
“哼,这些喂不饱的白眼狼。”殷远鉴愤然说道:“平日里一分银子也不少他们的,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婚丧嫁娶还有礼物,可是结果呢?勾结外面的土人来打杀主家!一群狼心狗肺没有天良的东西!”
“阿爹,现在说这些也无益,眼下该怎么办,还要请张队官赐教。”殷秀秀一双美目望了过来,张克楚心中暗道,这女子年纪不大,看着柔柔弱弱的,遇事倒是不慌不乱,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倒是有个破敌之策,但不知殷老丈舍得舍不得。”张克楚心中早有定计,只是还要看殷远鉴是否同意。
“哦?张队官请讲!只要能打退这些土人,便是将我这庄园拆了,也在所不惜!”殷远鉴连忙说道。
“倒不用拆了这庄园。”张克楚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装饰华丽的大厅,笑道:“如此华美的厅堂,若是拆了岂不可惜。”
“我的意思,是用毒烟!”张克楚笑完之后,严肃的说道:“方才我一路过来,见庄园外面种植的都是香料,就我所知,这些植物一旦燃烧起来便会产生毒烟……”
殷远鉴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这岛上的香料,若是成熟以后卖出去,那可是价值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烧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阿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殷秀秀见父亲沉吟不语,知道他舍不得,便低声劝道。
殷远鉴也是个果决之人,听了女儿的话后狠下心来,对张克楚说道:“只要能打退土人,烧便烧了吧!”
“好,既然殷老丈同意,那咱们现在就去准备,趁着眼下风向有利,一定能赶走土人。”张克楚说着便站起身来告辞。
殷秀秀见他说话干脆,行事果断,心中便有些留意,这一留意,眼风举止中便稍带了几分出来,张克楚心中想着如何布置放火,却没注意,倒是珍珠见这小姐不住的打量张克楚,心中不乐,连声催着张克楚出了大厅。
殷远鉴送到厅外,折转回来在太师椅上坐下,见女儿依在门口,心中一动,唤道:“秀儿,吩咐厨上做些饭食给张队官等人送去。”
殷秀秀应了,安排丫鬟下人去置办,自己走到父亲身边的矮榻上坐下,手托香腮凝神不语,殷远鉴也不多言,依旧闭目假寐,房里众人却按捺不住,大多跟着张克楚往庄上去了。
这边张克楚召集了手下各队队长,吩咐准备火砖燃油,多多的做了火把,又挑了十几个路径熟的庄丁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