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说我叫王子豪,那警察瞪了我一眼说没问你。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在问我,可是我不说那女孩又怎么能知道。不过我没有吭声,他接着又问我:“那她叫什么名字?”
我想她既然没有带身份证,那我就算是胡乱捏造一个名字应该能胡弄过去吧,于是就说她叫巧巧。他说我问的是学名,我说何巧云。他又转过头问那个女孩身份证号码是多少,她回答说不记得了。那警察的脸色说变就变,阴着脸说既然你们这么不老实,那就把你们带回局里慢慢审问,说着他一挥手,说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我们被押着出了房间,却发现警察只查了我们这一间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陈斌刚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心里沉了一下,难道是他们两个阴了我?
我不是个喜欢怀疑别人的人,可陈斌今晚的表现也未免太让人怀疑了吧。坐在警车里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把我阴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只是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警车在凌晨三点的街道上畅通无阻,昏黄的路灯依旧半死不活的照着,我们一路被拉进了巡警大院,在进大门的时候我仰头看了一下贴在大门上方的国徽,它庄严地俯视着我们的车子开进院里,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突然就不想抵抗了,刚一走进讯问室,我就对旁边的警察说我是pc的,你们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那民警笑笑说怎么一到局里觉悟就变高了,你要是早点老实交代,我们也就不用费劲把你们拉回来了。我说现在也不晚啊,你就赶紧给我们处理了吧,也好早点回去睡觉。他说我们值夜班,不急,你们先坐吧。
我跟那女孩在椅子上坐下,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翻着念道:“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的规定:卖淫、嫖娼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然后淡淡的问我们是交罚款还是拘留。我说大哥这个条例好像还没有念完吧,下面应该还有一段是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吧?刚才你们进去的时候也看到了,她在洗澡,我的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这连pc未遂都算不上,怎么就又是要拘留又事要罚款的,欺负我们不懂法吗。
他被窝噎得脸色当下就很难看,拍着桌子冲我直吼:“你要再这样我可就把你送去拘留了,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们在房间呆那么长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要是你会在三更半夜办完事之后再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吗。他一拍桌子,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小张,把手铐拿过来把他拷了!”
那女孩看事情闹得有点僵,就用手偷偷拉了我一下,劝我不要惹恼他们。我说没事,咱们犯得不是大事,他们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把罚款交了先走。她说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跟他们硬来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提着副手铐走进来,原先那警察气呼呼指了指我,小警察就提着手铐朝我折了过来。她赶紧站起来连声说别拷别拷,我们认罚。
那警察用鼻子哼了哼,又冲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语气僵硬地说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就饶了他,大半夜我也不想折腾你们,交两千块钱都滚吧。她连声说好,低下头去拉她挎包上的拉链,我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掏,她倔强地摇摇头,睁开我的手拉开了拉链。
从巡警大队出来路过大门的时候,我又仰头看了一眼那颗庄严的国徽,它还想刚才一样,设这正义的光芒。我叹了口气,悻悻地说咱们还是会东方假日睡觉吧,房费不能白掏了。她说大哥你真有意思,出了这档事你还敢去,就不怕再遇到查房的吗。我说有什么好怕的,插兜查过了,他难道还会再来一次。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也对,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今晚的事透着邪气,怎么他们那么多间房不查偏偏查咱们这间。我咬着牙说了句小人暗算,然后撇下她径自往东方假日的方向走。
走在冷风肆虐的夜空里,我却没有感到一点寒冷,因为我的心脏已经被一团熊熊怒火点燃。
她紧走了两步和我并肩往前走,过了好一会,她幽幽的说:“大哥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扭过头诧异的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她的脸。我说怎么这么说。她笑笑说没什么,是她瞎猜的。我说你可猜错了,我可是个地道的赌棍,连老婆都受不了跑了。她说你结婚了啊。我说没有呢,不过她要是不跑的话也快了。接着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一路都死气沉沉的走着,跟一个陌生人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快到东方假日的时候我才想起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于是就问她。她调皮的开我的玩笑,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和脸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上床呢,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叫晶晶,李晶晶,可不许忘了。
我可不想对这种女人承诺什么,就岔开话题问她一夜的台费是多少。她摇摇头,说做你的台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