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舒雅回宫,高君琰先去绮霞殿看了兰儿,兰儿已经在宛芳的陪伴下熟睡,
然后他沒有回自己寝殿,而是回到瑶华殿,在刚刚与舒雅相拥的那张檀香坐榻上,重新躺下來,
锦褥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白梅花的清冽香味,丝丝缕缕将他缠绕……
想起下午她的纤手握住他私.处,想起他抚摸着她的玉.乳.自.渎,一代奸雄的脸上竟露出孩子般的幸福笑容,
其实他睡过的女人,也不止一个了,但是从來沒有今日媚烟给他带來的这种满足感,又深又浓,将空虚已久的心灵都涨得满满的,
就这样含笑睡过去,直到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将他从美梦里惊醒:
“皇上,令德公的行馆起火了,”
高君琰一坐而起,有一秒钟的愣神,然后才飞奔下榻,冲出殿门,将阶下跪禀的那名侍卫,一把拽起來,浑身透出将要噬人般的狞厉,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侍卫在皇帝恐怖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将情况详细禀报了一遍,
高君琰面如死灰,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他等了九年的女人,跑了,
而且是在得知真相后,是在昨日一整下午一整晚上的缠绵之后,
而且是在大婚之前,是在他们共同的生日只有五天的时候,
差不多用了半刻钟,他才镇定下來,紧急调派羽林军和巡防营,封锁排查各大城门,
部署完毕,他犹不放心,带上佩剑,让庆生牵來奔虹,飞身上马,令虎贲中郎将窦瑗带领两千虎贲,跟随在后,
高君琰准确判断出舒雅一行人必定会走建春门,所以直接奔向那里,
城门校尉叩见皇帝后,禀报说,早上刚开城门时,就有七骑飞速冲出去,手下士兵试图阻拦,但七骑同时发射暗器,城门守兵一瞬间死了一大片,眼看着那七匹人马就这样跑出城去了,
数万羽林军已经根据城门校尉的描述,出城去追捕,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参将跑进來禀报说,舒雅一行人躲进城外百里处的芦苇荡,要求调派船只,
高君琰立刻准令,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盛暑的太阳当空而照,犹如一大锅沸水,向下倾倒滚滚的热浪,
高君琰依旧骑在马上,额头汗流如注,身上的明黄龙袍很快被汗水浸透,一团一团洇湿的痕迹,
城门校尉请皇上到城楼里乘凉歇息,被高君琰厉声喝退,
很快,羽林军统领庞将军策马入城,口中大呼着,“皇上,人抓到了,”
高君琰狂喜中几乎从马上栽下來,紧紧抓了缰绳稳住自己,“快带上來,”
一名身材高挑、头发凌乱的女子被带了上來,
高君琰赶紧下马,狂喜地呼喊着,“阿姐,,”
冲上去抱住她的双肩,撩开她披散下來遮住容颜的长发,一双紫蓝色的眼睛,怯怯地露出來,充满恐惧,
高君琰一愣,后退两步,转头对庞将军怒吼,“这不是朕要找的人,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庞将军惶恐又惊骇,屈膝跪地,伏身禀道,“陛下,末将派了两路人马,一路走官道追蹑,一路乘船进了芦苇荡,属下在芦苇荡中发现两艘可疑船只,上面的七个人,正如陛下旨令中所描述,七个人都已被逮捕,”
高君琰再看后面被押來的六人,也是一个都不认识,全都是假扮的,
高君琰闪电般出手,抓住那假扮舒雅的胡姬,将她提过來,暴戾地怒喝,“她本人现在哪里,说了饶你不死,”
胡姬慌乱地摇着头,满脸茫然和恐惧,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话,
高君琰大怒,一脚踹在胡姬肚子上,胡姬当时就脸色惨白,瘫倒下去,
高君琰将她从地上拖起來,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扔给身后的虎贲中郎将窦瑗,“给她上刑,朕就不信她真不懂汉语,”
然后他唤过庞将军,“去芦苇荡里继续搜,在每一处可能上岸的滩头都派兵马守住,”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高君琰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庞将军还未带消息回來,
高君琰想了想,上马回宫,很快签发了通缉令,下达到各州郡,
他无心用午膳,拟完全国通缉的诏旨,便乘辇去了昭阳宫,
绮霞殿里,宛芳正在劝兰儿吃午膳,
兰儿双手支在食案上,面对丰盛菜肴,却不举筷,只管托腮流泪,
身边的宛芳突然跪下,“皇上……”
兰儿一抬头,泪眼婆娑地喊道,“舅舅,”
高君琰挥手让宛芳退出去,然后來到兰儿身边蹲下,伸手抚上兰儿的脑袋,眼神沉暗,“你早就知道你娘亲会跑,是么,”
兰儿有些害怕,她从沒见过舅舅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畏怯地点头,肩膀缩了一下,
高君琰拢着兰儿脑袋的手,慢慢下滑到后颈,慢慢收紧,他只要稍用力,就可以折断这小女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