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交待了。这一路不准你酗酒。”是蒋昕的声音。严厉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疼爱。
“昕昕。我再喝这一觞。最后一觞。”
“你都喝了多少个最后一觞了。我不信你了。”
“昕昕。求。。”沁水一个求字还未说出。顿时怔住。瞪大眼睛。
蒋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翻身下拜。“末将参见皇上。”
萧辰沒理他。自从他做了那事。萧辰将他下在死牢。虽然念在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可能真的杀他。但也沒打算原谅他。
要不是沁水要远赴大漠。他根本不打算放蒋昕出來。
要说他身边谁对沁水死心塌地。谁会用生命去保护沁水。当之无愧是蒋昕。
为了沁水的安全。他只好把蒋昕调出天牢。
但并不代表他原谅蒋昕。
蒋昕也知道。跪在那里不敢妄言妄动。
萧辰直接上前。劈手夺掉沁水手中酒觞。扬手一抛。一片刺耳破碎声中。萧辰已经横抱起沁水。从伏地的蒋昕身边走过。往内室走去。
室内点了昏暗的烛光。满室光影幽幽。
帷幔低垂。闷热的空气令人呼吸急促。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辰哥哥……”她搂着他的脖颈。声音绵软而颤栗。带着醇酒的甜蜜的气息。“你……你要作甚……”
其实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她的眼睛里。也已经全都是沉醉与迷离。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被情.欲的火苗。染成了一片云霞般的氤氲。
“沁水……”他低沉地唤她。将她放在榻上。大手抓住她的衣襟。一撕而碎。
她低低地尖叫一声。羞不可抑地用手掩住了脸。
他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赤.裸的肌肤上。让她起了一阵阵不可抑制的颤栗。整个身体滚烫得好像在火里烤着。酥软得好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只想就这样沉溺于他的怀抱。一生一世。再也不醒來……
尖锐的疼痛进入身体之后。却有汹涌如潮的幸福与甜蜜。一波波地涌上來将她淹沒。
每一阵的痛楚。都带來惊涛骇浪般的沉醉与欢愉……
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背。指甲几乎抠进他的肌肤。她不断地轻唤。“辰哥哥……辰哥哥……”
而他将脸全都埋在她的颈畔。深深地嗅着。
他从來不曾告诉她。她和她。虽然长得不像。但是身体的气味。像极了。都是寒梅的清香……
舒雅……
他紧咬的牙关几乎要碎裂。才忍住了沒有喊出这个名字……
最后的时刻。一股强烈的灼流几乎将她穿透。她仿佛被抛到幸福的巅峰。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慢慢地滑落……
泪水。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流般奔涌……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从小就爱着的男人。永远会爱着的男人。
她终于真正地属于他了。
她偎进他怀里。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激.射之后粗重的呼吸。
突然。她的脸触到那枚金牌饰。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入心扉。她恨恨地咬着牙。抬眸问道:
“要不。这枚牌饰给我戴吧。这是我的祖母传下來的。我也有资格戴啊。仅凭你给我的那些东西。不一定能打动父汗。戴上这个。更容易让他意识到。我也是他的亲女儿。”
这次沁水出发。萧辰特意让廷尉审理了兰素星以及几位当年的老宫人。将她们证明沁水不是卫宣帝亲生的供词。都盖了玉玺。还将庭掖署记载皇室子女生辰的宝册。重新造册。也让沁水带去。
萧辰低头。沉默良久。
沁水一直望着他。等待。
终于。他将手绕到后颈。解开金项链。但是他的手突然顿住。又重新将金项链系好。对沁水说。“沁水。那些证据已经足够。这个项饰还是辰哥哥留着。”
那晚之后。他几次从脖颈上解下这枚项饰。想要亲手毁掉。但不知为何。就是下不了手。
眼睛一触到吊坠上浮雕的那只猛禽。就会想起大漠上流传甚广的那句谚语:
大漠上飞得最高的猛禽是康多。大漠上最美的女人是娜多。
所以。哪怕那时恨她入骨。哪怕与她恩断情绝。这枚牌饰却无论如何舍不得丢弃。
从小到大。还沒有什么物品。是沁水想要。萧辰会舍不得给的。这恐怕是第一次。他拒绝了她。
她虽然什么也沒说。但嘴角溢出了最惨淡悲凉的笑。
他长叹一声。将她的头摁到胸口。“沁水。一路保重……记住。能帮辰哥哥就帮。帮不了也沒关系。关键是要保重自己。”
两个月后。南楚郢京。萧羽软禁之所。
正是盛暑。榴花欲燃。芙蕖照水。
舒雅用过午膳。到后苑散步消食。尽管烈日当空。但她是不怕的。她遗传了疏勒种族的皮肤。无论怎么暴晒。都还是白得耀眼。不像汉人女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