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先去收拾残兵吧,我和辰哥哥先走,辰哥哥以前在卫国的何王妃,此次托了几句私房话,让我带到,此话要紧,又不能外传,我先跟辰哥哥路上说话,然后在国境线的界碑处等将军,如何,”
薛奉先已经看出一些端倪,断然喝道:“不成,二圣给末将的口谕中言道,不可离公主身侧半步,请晋王与公主等候末将,一同前行,”
“喂喂,你可早就离开我半步以上了,你自己看看,现在你我之间隔了多少步了,刚才婚车被劫的时候,你我之间更是隔了一万步有余,这么说,你都已经违抗圣谕了,还不快跪下,让本公主代羽哥哥罚你,”沁水瞪眼做凶恶状,
赵嘉在一旁看见沁水这么快就走出悲伤,虽然心下失落,但他一直觉得沁水还是个情窦未开的顽劣小孩,所以也不以为意,
薛奉先听她口称皇帝名讳,如此大逆不道,可见平时帝后二人宠她有多深,
“不可离我身侧半步,那我拉屎撒尿怎么办,”沁水抓住这一漏洞,开始了步步逼近的反攻,“所以说,薛将军,对圣谕的理解,不要太死板拘泥,好不好,临行前,何王妃涕泣含悲,让我一定要替她带到几句私密情话给辰哥哥,我想辰哥哥两年不见何姐姐,必也急于听听是什么话,我与辰哥哥先一边去说话,你慢慢去收拾残兵,有何不可,何必如此不通情理,”
吴越国世子深觉此话有理,于是也帮腔:“薛将军,你就不要固执了,”
薛奉先真是有苦说不出,如果告诉吴越世子,我们卫国公主和皇子兄妹间有不.伦.之.恋,那岂不是让吴越国这个臣属之国,看我们天朝上邦的笑话,而且吴越世子若为此发怒,只怕公主性命有忧,
为今之计,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残兵,力求追赶那两人,估计沁水公主也不敢逃婚,因为她不可能不管她母妃,而天后那个人铁腕手段,说到做到,薛将军怕的是,萧辰与沁水去做下什么逾越雷池之事,届时送给楚帝的并非完璧,岂不惹起两国争端,
于是薛将军赶紧飞身上马,急速奔回战场,
萧辰和沁水上马之前,赵嘉在后面喊道:“公主,”
沁水做了个大大的苦脸,这人怎么还要啰嗦,都说了來生再见了,
沁水先调整表情,挤出悲哀后才回身,凄凄然:“世子……”
赵嘉见其悲伤,心想,这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小女孩,毕竟还是对自己有情,其心因此大悲,亲自牵马上前:“嘉记得公主是会骑马的,这匹踏雪,是嘉最宝爱的坐骑,就请公主乘之出嫁,以表嘉对公主的情意,”
沁水心里火冒三丈,心想,我想跟辰哥哥共骑一匹,你來掺和什么,气死我也,
她还未答言,萧辰抚着身旁的白马,对赵嘉说:“辰已蒙大哥将多年坐骑相赠,已夺爱一次,怎好让舍妹再夺所爱,”
萧辰原先在北卫时常骑一匹黑马,叫乌电,后來他被舞阴侯擒获,乌电也随之送入朝中,由御马苑重新收容,到了吴越国之后,赵嘉赏识萧辰,有意接纳,将自己的坐骑骕骦赠送,刚才萧辰抱着沁水飞驰就是乘坐此马,
沁水闻之喜悦,心想,辰哥哥肯定也想跟我同骑,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不敢受世子重恩,”
赵嘉摇首,拉过沁水,坚持将缰绳塞进她手里,如此切近地看见他眼中的真挚与深情,沁水心里终于涌起一丝感动,脸上也终于第一次浮现真实的伤感,
赵嘉见到沁水的感伤,更觉凄楚,不敢再多作停留,掩袖扬手:“公主快去吧,此去做了南楚皇后,若有需要吴越效力之处,只管吩咐,嘉若继统,定当鼎力相助,”
沁水一咬牙,身子轻灵一纵,踩蹬骑上高大的踏雪,挥鞭落下:“世子放心,沁水一生当你是金兰之交,”
她当先一马骑出,萧辰向赵嘉拱手作别,翻身上了骕骦,很快赶上沁水,与她并骑,
这一路山青如染,天高云淡,两人策马沿着山脚转过一带山脉,忽然有大河出现在视野,
河面上吹來湿润清凉的水风,拂动着沁水的大红嫁衣,翻飞如蝶,
“撕拉,,”沁水忽然在马上憎恶地扯下嫁衣,随手一抛,那火红的一袭深衣长裙,就像一只红色的火烈鸟被风带走了,她里面只穿白色中单,只有领缘处绣着朱红色的黼纹,她一身松快,开心地侧首唤道:“辰哥哥,辰哥哥,辰哥哥,”
别的什么也不说,一边扬鞭策马,一边大声地连连呼喊这心爱的名字,
而这名字的主人,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稍稍放缓马速,让自己能与她齐头并进,不时地侧首看她,虽然无言,也无表情,但那乌黑的剑眉间,却染着浓浓的宠溺与疼爱,
“辰哥哥,我想跟你同乘一骑,可以吗,”她迎风侧首,笑意嫣然,薄薄几缕鬓发飞扬在娇艳的腮畔,
萧辰不答,但是纵马靠近,伸臂一揽,准确地揽住沁水腰身,再提臂而起,将沁水抱到了自己身前,
“辰哥哥,让踏雪回去找它的主人吧,我不想要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