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走后,我就想到,你回京要经过宾州。谁知今日宾州就投降了。而我进城后,问起你的行踪,宾州太守一问三不知,目光躲闪。我便叫过蒋昕,问明了经过。”
原来昨晚,沁水伤心欲绝,哭得浑身娇软无力,蒋昕一路扶掖,送她到城门下。她站定了,看着蒋昕,眼神怪异。忽然,她用袖子抹去一脸眼泪,大眼睛闪闪发光,对蒋昕说:“昕昕,你若帮我一个大忙,我终生铭记你的大德。”
蒋昕被弄得难以为情,搔着后脑勺:“我能帮公主什么啊?”
沁水说了她的计划。哭了这一路,其实她心中已经改变主意,打算留下来,追随辰哥哥。她想给辰哥哥一个惊喜。城外有五百羽林军在等她,是卫宣帝拨给她作为随从的。一会儿,她将带着这队羽林军走来时路,来时她曾从宾州经过,得到宾州太守殷情接待。回去应该也会从宾州经过。
她想让蒋昕带一些兵卒,埋伏在覃州至宾州的路上,沁水记得路上有一处山坳,正是设伏之处。将沁水手下的羽林军包围后,最好是能生擒,然后蒋昕手下兵士换上羽林军的服色,跟随沁水进.入宾州,在太守招待她的时候,将太守府包围,将太守俘虏作为人质,迫宾州投降。
蒋昕是萧辰最心腹的侍卫,有紧急调兵不用通报的权利,虽然只能调一千兵士,但是对付五百羽林军,绰绰有余。羽林军是宫中禁卫,比之萧辰手下大胜南朝的边疆将士,作战能力要略逊一筹。
蒋昕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劝说沁水,如果真的决定追随晋王,就该将如此妙计先禀告晋王,得到他的许可后再施行。万不可私下冒此大险。
沁水又使美人计,娇声唤着昕昕,昕昕,婀娜靠近,香泽轻逸,眼风斜飞,眉目含春,笑容娇媚,直迫得蒋昕步步后退,潮红满面。
“昕昕觉得,刚才我离开,辰哥哥是否伤心?”见蒋昕虽然意乱神迷,但还是不肯答应,沁水眼珠一转,问道。
蒋昕沉默半晌,语气沉重伤感:“公主,殿下这个人,器宇深沉,感情不轻易露。但是我敢以性命担保,殿下对公主的感情,绝对超出公主你的想象。”
“哦,比我想象的还要没感情,是吧?”沁水戏谑笑语。
蒋昕愣了一下,没发现是玩笑话,急忙否定:“公主!殿下从来没在乎过哪个女人,除了你。”
“我没看出来。若不是对那紫眼睛的美人太过在乎,又怎会堕入奸计,被她诬陷?”
“这个……”蒋昕一脸为难和苦恼的表情,搔搔后脑勺,期期艾艾:“这个实在是难以理解,那样的绝色,殿下也不是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不过,公主放心,那个人在殿下心中,无论如何比不上公主。”
沁水冷笑:“被整得这样惨,肯定是比不上了。”随即又近乎哀恳地望着蒋昕:“昕昕,辰哥哥被那紫眼睛打击这一次,一定心灰意冷。你知道辰哥哥本来就甚少欢颜,长年锁眉沉郁。我若给他这个惊喜,一来他肯定会忍俊不禁,笑破肚皮。让他平添不少欢乐。二来,他定会被我感动和震撼,远比我此刻去禀报他,然后由他去指挥这件事更让他感动难忘,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此肯定无人代替。三来,昕昕,你为我做这件事后,我对你也将终生难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此也将与众不同。一举而利三人,何乐而不为?”
说了一堆,最令蒋昕动心的,还是最后一项。眼看他有所动摇,沁水眼珠灵动一转,抿去嘴角调皮得意的笑意,依旧作出一脸悲苦哀戚,还带上一抹对蒋昕特别的信任依赖,突然扑通跪地:“昕昕哥,好哥哥,求求你了!圆我这个梦吧!你帮了我,我准许你亲我一百下,随便你亲哪里!”
最后一句话,把蒋昕吓得惶恐失措,脸红到了脖子根,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公主,末将不敢,公主快起来吧,末将答应公主就是!”
“真的?”沁水一跃而起,一头扑进蒋昕怀里,蒋昕吓得后退,沁水扑了个空,眼看就要栽倒,蒋昕一个箭步抱住她。她伸臂搂着蒋昕脖颈,送上娇.嫩红唇,吧唧在蒋昕脸颊迅速啄了一下,而后发出咯咯的娇笑,像一只调皮的小鸽子。
蒋昕只觉销魂蚀骨,如醉了酒般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沁水却已经在他耳边顽皮地低语:“昕昕哥,可以亲我一百下哦,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