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窝里,很久,没有动一下。
等他掰开她的手,扳过她的脸来看,才发现她已经熟睡如婴。
萧辰凝视她半晌,一向冷寂的眼里此刻爱怜横溢。轻轻将她放好,盖上锦衾,离去。
掀帘入帐,萧辰一眼看见那个跪坐毯褥的背影。她连跪坐的姿势都比别人曼妙撩人,腰部的曲线流畅地流淌,美.臀垫坐在脚踝上微微撅起,散发着某种暧昧的诱惑。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身来。看着他走近,她的眼神如风中之烛般摇曳不定,脸上渐渐弥漫开梦幻般的神色。
萧辰来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锋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可是为什么她每次看见他,神情都如此奇怪?
突然,他微微一惊:“你的眼睛……”
她闻言轻笑,紫色的眼眸宛若璀璨的宝石,光艳照人:“殿下,我有疏勒人血统。”
彼时,天下四分。北朝主弱臣强,太阿倒持,傀儡皇帝最终让位于权臣萧烈。萧烈曾封卫国公,于是建国号为卫,史称北卫。南方则有号称汉高祖后裔的刘氏建立的南汉,以及偏安东南的吴越国。五十年前西域崛起一支蛮夷部落,曰疏勒人,统一西域各部,建国立邦,因其统治下的西域各族,目色各异,中原人称之色目国。
南汉与色目接壤,疏勒人统治下的许多蛮夷部落,因不满疏勒人的专制残暴,纷纷往东南迁移,大量流寓南汉。一时南汉遍布华夷混血,混血女人多半色美,因此盛传南汉出美女。
她微微仰头,紧紧地盯着他,眼底复杂的情绪剧烈变幻。
萧辰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加力:“说,你在哪里见过我?”
她倔强地将头越发高昂,任他捏得下巴几乎骨裂,也不呼痛,也不言语,只有那双紫色妖媚的眼眸,泛着微妙而又诡异的光芒。
“不说是吗?”他眼里忽然腾起一簇异样的光焰,“那么别怪我!”
她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牢他,眼神如此迷离,如此凄苦,微微颤栗的红唇像风里飘零的花瓣。
刹那间,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欲望席卷了他。
“到底在哪里见过我,说啊!”他将她的手反剪身后,大手抓住她百合花般盛开的领口,用力一扯,那轻纱薄雾般的衣料便如百合花瓣飘落,那些小朵小朵的橘色碎花,纷纷扬扬散开,露出水蓝色软缎肚兜。
烛光在白腻柔滑的冰肌雪肤上暧昧地流淌,将酥玉般的胴.体染了淡淡绯色,美艳诱人。冷冽的香气从玉肌间不断散逸而出。
“说还是不说!”大手探入肚兜内凌虐,揉得两颗樱桃翘翘挺立,柔嫩圆转地辗转在他手心。
饱满水嫩的雪团被他反复玩弄,直到她呼吸渐促,他才将手绕到她身后解开肚兜的系带。
软缎如水流泻一地,露出圆润高耸的雪峰,顶端的蕾尖粉红娇.嫩,羞怯怯地颤动着。他用舌尖轻挑,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那双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眼底翻卷着极度复杂的情绪。
除了王妃,他还有几房侧妃,见过不少女人在鱼水之欢时的表情,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你到底说是不说!”他突然如兽怒吼,将她摁倒在身下。
可是那双深幽幽的紫色双眸,像两朵磷磷鬼火盯视着他。他不愿意看着这样一双眼睛,蓦地执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翻转过来……
……他激烈地冲撞着,直到膨胀的欲.望一泻而出,才瘫软下来,从背后搂住她侧躺着,肌肉劲健的胸腹紧贴着她的背臀,许久不动。大手沿着她胸前的丰盈,往上缓缓抚.摸,经过她纤长柔滑的脖颈,忽然,他触到她的下颌,湿滑一片。
再往上摸她的脸,他竟摸到满满一掌灼热的泪水。
他将手收回,望着自己粗糙的掌心,在烛光里湿淋淋地泛着微光。他呆呆地望着,陷入一片迷惘的恍惚里。
“殿下!”帐外有侍卫禀报:“从梁州返回的侦骑请见!”
萧辰略略扫了榻上的女子一眼,披衣起身,出帐而去。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寝帐,那女子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抱膝坐在锦茵上,整个娇躯裹在黑缎般滑亮的长发里,榻边青铜烛台散发的柔光脉脉地笼罩着她。
忽然有一丝淡淡的温柔,像小小的泉眼,从他心上涌出。
他走过去坐在榻边,用手轻抚她的脑袋:“梁州城上遍插草人,周边百姓告知,梁州已是一座空城。”
她静静地抱膝而坐,整张脸埋在胳膊里,只余一双美目露在外面望着他。眸子里的紫色仿佛雾气一般飘出来,氤氲浸染着他,那样迷离而又诱惑。
他忍不住撩开她的额发,嘴.唇贴上.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叫什么?”
“呃?”她纤长秀眉微微一挑。
“你,名叫什么?”他将她的发丝挽到脑后,一双寒眸如两道冰棱般盯牢她。
刹那间,强烈的悲哀从她的眼眸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