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飞远去,南宫这才从墙后走出来,站在黑色的樱可身前,笑不出来。从衣袖中取出一把金镶的折扇轻轻展开,在面前扑着,一手负在背后。
他说,“樱可姑娘,若是被会若知道你这样可怎么办啊?”
樱可哼哼一笑,指着江家道,“她不会知道的。方才我趁她不注意杀死了守卫,她想都没想就进去了。看样子很迫切来着。”
“您好像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樱可紫瞳对准了他。
这时,闻听吵闹声而跑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不在乎南宫羽是什么身份,只是不许任何人接近江家罢了。
南宫笑而不语,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手持有任何好感,要不是这身好武艺救了该死的刘弗陵,现在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轻摇折扇,南宫彬彬有礼地试探道,“樱可小姐跟江会若定不从属同一组织吧,不然,她又怎会毫不知觉你在保护她?”
果然樱可高傲地道,“我不会放你回去的,既然你必然要死在这里,告诉你少少也不妨。我和姐姐自不是从属一家,会若姐姐的堂主率领全堂来我宫中拜会,就是因为你,所以堂中估计只有姐姐不知此事。”
“因为我?”
“都知道南宫羽领了捉拿女飞贼的密令,姐姐好心肠几番没有杀你,堂主怀疑才没有告知她。”
“那就好,看来会若还是笨笨的,笨笨的就好,”南宫合起这扇大笑,甚至有点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开心。随着士兵奔来的脚步,南宫纵身跃上江家屋瓦,“我一直用会若作饵,除了要查出她的组织外就是要查到你,我想我两件事都做到了嘛。”
“你!”樱可气了,站起身也准备跟来,“你敢这样对我会若姐姐!我不杀死你,绝不姓樱!”
“本来就没有这个姓啊!”南宫故意挑逗。
在樱可追来的瞬间,南宫手腕一晃,折扇脱手而去,重重地击在樱左肩。一记撞击不可能对樱可造成威胁,所以她没有躲,哪知!肩胛却透来无比的剧痛——原来折扇里早已探出了把亮晃晃的匕首!
士兵将樱可团团包围,准备五花大绑。而南宫没有进一步攻击,他转身跳进江家,循着会若脚步去了。他知道他的大鱼准是在盘龙山不会错!所以,多多少少照顾一下那笨笨的女孩也好吧。
只见杂草乱长,蛛网密布的正房中,会若正埋头寻找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狐狸般狡猾的南宫羽正在步进。
会若搔头大叫,“没有。没有。为什么没有?!”
南宫轻轻地贴在她耳畔,一字一顿地道,“你在找什么啊,江会若?”
然而出乎南宫意料的是,尽管如愿地看见会若被这声音吓得猛然转身,但是,他却也看见了,她原本明澈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一直被掩盖的忧郁和悲伤再也无法禁住。
南宫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江大女贼什么时候连装哭都学会了?
见南宫在面前,会若忙用衣袖胡乱擦拭脸颊,一手将翻出的衣物珠宝原封不动放回大箱子,显然她要找的不是那些。“您出去。”
南宫更为好奇,江会若总是做些让他很难理解的事情。
他明明没什么好处能从她身上捞到,却还是不自主地举起手,用他柔软高贵的绸缎为她拭去泪水,“你这是怎么了?好了,别再赖在江家。这不是你能拿的东西。”
哪知会若忍着忍着,却忍不住又一次泪流,像是身体某一处最脆弱的地方彻底崩溃。“滚出去!这是我家!都是你们这些朝廷的混蛋害得我家破人亡,给我滚出去!”
虽然有猜到江会若跟江家可能有关系,但南宫还是大吃一惊,这个整天穿着同一件衣裳,虽然精灵可爱却又土里土气的女孩子,竟然是当年显赫天下的江家大户的大小姐。那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也许太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也许屋子长久荒废空气潮湿,连空气也糜烂了,让她瘦弱的身子承受不住的缘故。会若哭晕了过去。
南宫皱起眉头,如果再介入江家的事可真要没完没了了,他坚定不涉足江家的过去一定是对的。抱起会若的南宫忽然感觉像是揽了个麻烦上身,想放下又有些不大忍心。毕竟当年对江家的记载他一直认为是有误的,尹青尘不让管,他才知是个麻烦不再入手。可如今,这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会若娇小的身躯蜷作一团,浅浅的,带着悲伤的气息吹在南宫胸前,透过青蓝的亵衣,惹得他一股毛毛躁躁的火气渐渐腾上来。
该死的直接告诉我樱可就是杀手不就成了,来江家干什么。
现在看着马上要被处刑的女贼在自己面前哭,突然感觉自己真不像个男人。明明是来安慰她的,却让她哭的更伤心了。
南宫的脑子开始不听使唤,怎么说,江会若你费尽心思要找的东西我找给你不就得了,这里是你家,拿样东西作纪念品也不糟糕吧。
闯进侧室,他把会若抱上一张空床,锦绣的段子已经布满了灰尘。曾经应该也是女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