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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权衡(1 / 3)

也许是上了年纪。也许是天性胆小。八月初五。杨敞这位在废帝中被霍光硬推到台面上的首功之臣。在新皇帝还沒來得及颁下封赏前。突然一命呜呼。薨了。

而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在朝堂上弹劾对手的严延年。终于在御史中丞猛烈的攻讦下一败涂地。严延年不是愚昧之人。他当然不愿意死在这样一种稀里糊涂的罪名之下。所以他趁着杨敞身故。公卿忙于吊唁。无暇顾及他的时候逃亡了。

霍光十分生气。一方面是得力助手杨敞死了。一方面还是刘病已的固执显然超出他的想象。所以严延年的逃亡令他找到了某种情绪上的发泄。一封诏书就此传送到千里之外的山阳郡。严延年虽然逃了。但死罪仍在。严延年的女儿难逃株连之罪。

杨敞的丧事结束。山阳郡那里也传回了刘贺的消息。。刘贺妻。严罗紨病故。

是畏罪自杀还是当真病重身故。这个答案已经不值得长安城内的公卿费心思考。百官少了领头人。也就沒人再在朝堂上提及立霍成君为后的事。但不提归不提。虽然少了正面奏书。背后却仍是少不得流言蜚语。腹诽连连。只要沒有眼瞎耳聋的。都非常拎得清这股风吹來时要往哪边倒。所以明面上虽不再向皇帝提立后的事情了。私底下大家却都在议论霍家的这位小女儿霍成君。将如何取代上官太皇太后。入住掖庭椒房殿。

而在宫内。就连守备掖庭门户的侍卫也察觉到了一个令人亢奋的现象。。传说中即将被立为皇后的霍家小女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态。频繁出入掖庭椒房殿。

“那个女人又來了。”椒房殿寝宫的床上摆着一只鞋样子。霍成君随手拿了起來。发觉做工并不精致。至少和她脚上穿的丝履沒法比。她再也懒得细看那粗糙的针脚。随手丢到一旁。却沒留意紧抿着唇的如意脸上闪过一道厌恶之色。

如意不着痕迹的把那只鞋样收了回來。霍成君注意到她的小心翼翼。猛地恍然:“不会吧。这么丑的东西是你绣的。。”

如意不答。但眸底蕴藏的怒意更深。

霍成君嗤笑。不屑之色更浓。“宫里的采缯锦缎都是东西织室出的。外面就算有再好的现货高价叫卖。或是家中奴婢自己定制。也总要比宫里织室出的成色差些。你的用度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了。又不缺吃穿。为什么还要屈尊做这等无趣的事。”拾起她的手。手指上满是星星点点被针戳破的细小伤口。“你看看。竟还弄伤自己的手。至于吗。”

如意想抽回手。怎奈成君抓得牢牢的。她只能压下满腹怨气。故作平淡的说:“不过是打发时日罢了。”

成君狡黠的一笑。眼光迅速瞄了眼如意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鞋样。放开她的手。揶揄。“男人的鞋样……呵呵。这要是被掖庭令瞧见。这座未央宫又不知该生出多少风流故事來。”

这下如意是真的怒了。眼光锐利。寒芒乍现。然而霍成君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她自行脱了鞋。上了床。挪了床角的一张玉几过來歪着身子。懒洋洋的重归旧題:“那女人天天上这來。等改明儿我住进这椒房殿。你说她还会不会來。”

她年纪虽幼。姿色却艳。这么似笑非笑的噙着一抹娇憨。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如意心中一动。“你若做了皇后。可得算是我的孙媳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天天來瞧我。”

霍成君勃然色变。脱口道:“我可是你姨母。”转而低下头。似乎当真为此苦恼起來。“这可不好。我明明长你一辈的……若是嫁给陛下。我还得做你的姨母才行。”

如意不露痕迹的冷笑。

成君倚在玉几上。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渐渐放柔。一副少女怀春的恍惚痴样儿。许久。方是一叹。呢喃。“陛下最近怎么也不來给你晨省问安了。”伸了伸腰。娇柔慵懒的打着呵欠。“困了。每日都这么早起。实在折腾人哪。”

随手推开玉几。在床上找了一副玉枕。枕上罩着锦帛。她拍了拍那枕上的锦帛。又嗅了嗅气味。似乎觉得能够接受。于是就势一歪身子。侧枕着玉枕躺下。声音困顿低迷。“一会儿我母亲要來。她若來了。你叫醒我。”

如意站在床边不动。侍女们战战兢兢的也站着不敢动。半晌。如意挥了挥手。于是一名侍女急忙上前。抖开一条锦被轻轻替霍成君盖上。

香梦微酣。少女甜美的睡靥上浅浅的勾起一抹娇嗔。“你……你别走……”

侍女一愣。不敢动弹。隔了片刻。成君的嘴角抖动。竟是笑了起來。吟哦似的一声叹息。“唉……病已……”

如意走到门边。一只脚本已跨过门槛。听了这话。猛地转过身來。手扶着门框。望着床上半梦半醒的少女。久久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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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大赦天下。杨敞死后一个月。由蔡义接任丞相一职。蔡义的老迈早已不能胜任任何官职。可霍光依旧把这位八十多岁。连走路都要两个人左右搀扶的老人擢升上了丞相的位置。这个决策不能说不引人非议。于是朝上也有人提出质疑。但是霍光的回答依旧冠冕堂皇的令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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