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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奇遇(2 / 4)

过头,只见隔栏的内置帷帐边长身站了一位少年,发梳总角,金带垂系。身材虽长得比他们三人都要高挑,但眉宇间稚气未脱,削肩窄腰,自有一股弱不禁风的纤细。但他长得十分好看,甚至比之前在掖庭见到那位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刘病已早忘了吧唧嘴,痴痴的回首凝望。少年不发一语的站在帷帐旁,眸光沉静如水,波澜不惊,那两兄弟倒像是吓坏了,狼狈不堪的低着头走向他。两人刚要说话,少年抬手制止,兄弟俩惊讶的抬头,三人视线胶着,须臾,二人心领神会的径直穿过少年,走入后厢。

“你是他们的大哥?”刘病已好奇的询问。

那少年缓缓走来,足下不闻半点声响,长长的衣裾逶迤的拖在青色的地砖上。刘病已忽然觉得地上的蒲陶皮特别刺目,见他袅袅走来,忍不住大喝一声:“站住!”

脚步停顿,刘病已扑了上去,趴在地上细心的将果皮碎肉拣了起来,末了,又用袖子将地砖擦拭干净,这才笑吟吟的抬起头来:“好了,擦干净了。”

那少年居高临下,眸光流转,苍白的俊颜上终于显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刘病已只觉得他笑容如日月光辉般绚烂夺目,不容直视亵渎,他心里敬重,脸上自然少了几分玩谑,起身道:“你真好,有两个弟弟陪你一块儿吃,一块儿玩。”

少年的眼神忽闪了下,竟有片刻黯淡下来,但转瞬他已神色如常:“你也不错,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刘病已从盘里取了一块麻饼,随手递给少年。少年微微摇首,刘病已“唔”了声,正欲缩手,没想到那少年已伸手过来,刘病已以为他是来接饼的,却不想那只白皙的手越过麻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嗯?”刘病已见他目光凝重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枚身毒宝镜,忍不住笑问,“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了!”说着,便要解绳。

少年仿佛突然被火炙烫到了,猛然缩手:“不!我不要!”声音清澈,咬字纯正。

刘病已咧嘴一笑:“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少年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刘病已也不在意对方话少,自顾自的说,“你多大了?在未央宫住了几年?平时你们三个都玩些什么呀?我跟你说,我最喜欢上树掏鸟窝了,鸟蛋煮熟了很好吃啊……”他在宫里的两年时光,从未和同龄的孩子接触过,更别谈玩耍了,今日难得碰上,一时兴奋,话匣子一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少年并不搭腔,但他凝神注目的表情正告诉着刘病已,他是在认认真真聆听的。刘病已的话题越说越广泛,只把自己平日里玩耍使坏的招数一起抖落了出来,偶尔说到有趣之处,那少年上身倚靠在玉几上,嘴角噙着微笑,脸上滑过心动之色。

刘病已正说得唾沫横飞,刚才那兄弟俩悄悄的从帷后走了出来,躬身在少年跟前站定。少年坐在席上,慢慢收敛笑容,淡淡的问了句:“妥了?”

“诺,人都回宣室候着了,最近的也在庑廊外。”

少年点点头,眼睑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如一双翅翼振颤,大片的阴影投射在那张苍白如玉的面庞上,荡漾出一种琉璃易碎的心悸。隔了好一会儿,就在刘病已被这种莫名其妙寂静下来的沉闷快憋得喘不过气来时,少年微微一笑,哂然道:“你过得竟比我好……”语音低迷,说到最后一个字,似乎含咽在喉咙里,听不真切。

侍立一旁的两兄弟闻言耸然动容,彼此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惶恐。

少年沉默,似乎在呆呆出神,过了半晌,鼻腔里才哼了声,整个人从死寂中重新恢复活力。他神色温和的对刘病已说:“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早些回去。”刘病已大为不舍,刚想婉转拒绝,他却已不容置疑的下了结论,“金建,你的身量与他相差不多,去取套你的干净衣裳给他换上,然后送他回去。”

金建,也就是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虽然满脸不情愿,却似乎不敢拂逆了少年的意愿,口中应诺,口气生硬的招呼刘病已:“你跟我来!”

刘病已舍不得走,却又不忍拂了少年的好意,于是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临走挥手,不忘询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指了指身边的男孩,“他叫金建,那你俩呢?”

少年没吱声,那个二哥只得硬着头皮先自报姓名:“金赏。”

期盼的目光移向少年,少年愣了会儿,缓缓吐气:“……陵。”

刘病已自以为听明白了,笑着摇手:“金陵,金赏,那我下次再来找你们玩!”

少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目送金建领他出去后,神情猛地黯然失色。

“金赏!”

“在。”

“是他吧?”少年侧过头,看向金赏,“就是他,是不是?”

金赏无奈的点头:“是。”顿了顿,又急忙解释,“先父在世时曾言,此乃遵奉先帝诏令,是以将其收入掖庭养视。”

“他原是皇族子弟,认祖归宗理所应当,何况还有先帝诏令。只是……如今,困在这座未央宫中,无所倚靠,难道竟能比在民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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