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如果你命大,两年后阵破的时候兴许能活着出去。”奥黛丽面无表情说道,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
玄月星阵已经出现破碎,两年后星阵将爆裂消失,到时候不单她们三人,地面上的德鲁伊也难逃一死,早晚是死,如此她倒将官兵绞杀德鲁伊这件事看淡了。
“小兄弟,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都劝了她三年了,”爱丽丝叹息一声,“这孩子,让上一任的长老给彻底洗脑了,心里只有使命,容不下别的!”
方雨彻底傻了,别说两年,就是两个月他不回去都不行!他为之奋斗的事业,还有梅黛儿,还有海伦,还有家族使命,都在召唤着他,不能就这么干等两年,一定有办法的!
“姐姐,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了?”方雨抱着最后的希望,殷切看着少妇问道。
“废话,有办法我能待在这里六百年?!”爱丽丝勾起伤心事,瞪大眼睛,愤愤道,“要不是星阵出现问题,只怕这丫头一辈子都不会来看我!”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奥黛丽似乎已经习惯了,低下头,将棋盘上的棋子轻轻推了一步。爱丽丝皱着眉头,想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小心翼翼也走了一步。
咕咚,咕咚,方雨开始玩颓废了,四肢展开躺在地上,抱着一瓶酒往嘴里灌,阵阵酒香在白光笼罩的巨型蛋里扩散开来。
奥黛丽和爱丽丝怪异看了方雨一眼,没有理会,继续下棋。
吧嗒,吧嗒,方雨又取出一条烤鹿腿,大口啃了起来,肉香四溢。
忽然方雨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停了下来,大声说道:“坏了,我万一要方便怎么办?!”
奥黛丽面带寒霜,心里十分后悔救了这个家伙。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女人共处两年,太不方便了,想到这里,奥黛丽的脸微微一红,依旧没有理会方雨。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方雨忧郁唱着一段《玉堂春》,情到深处,竟也带着哭腔,只听得奥黛丽和爱丽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奥黛丽走神间下错了一步棋,面带怒色看着方雨,冷声说道。
“都要死了还不让我痛快痛快嘴?!”方雨叹息一声,学着花旦的女生倾诉道,“唉!我苏三好命苦啊!”
“不下了!”
奥黛丽心情烦乱,拨乱棋盘,从石台上坐起来,身形一闪,向着巨蛋边缘飞去,接着一阵人影晃动,她的身体消失了。
见气走了奥黛丽,方雨笑嘻嘻站起来,走到爱丽丝对面,目光不敢接触爱丽丝那诱人的胴体,拘谨道:“爱丽丝姐姐,我的身上关系着无数人的性命,必须尽快出去,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把酒给我,好久没喝了。”爱丽丝伸出芊芊玉手。方雨忙不迭将酒滴了过去,忽然想到什么,从手镯里又取出一个水晶酒杯。
抿了一口,爱丽丝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点点头道:“你刚才唱得是什么,听着挺有趣。”
“哦,是京剧,叫《玉堂春》。”
“《玉堂春》?”
“玉堂春是一个妓女的艺名,她叫苏三,”方雨含含糊糊将故事大概情节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爱丽丝喃喃自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姐姐,你没事吧?”方雨看着爱丽丝有些伤感,大感诧异。
“没什么,让你的故事勾起了往事。”爱丽丝淡淡一笑道。
“姐姐,冒昧问一句,您和奥黛丽大祭司,究竟是什么关系?”方雨小心翼翼问道。
“她是我的后人,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爱丽丝眼中异彩流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仿佛是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太像了,那冷冰冰的表情都像极了。”
“我就说嘛,看着你俩就像是一家人!不过既然是一家人,怎么会……”
“我从小出生在妓院里,但没有苏三那么幸运,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心爱的人。有一天出游,我遇到一位德鲁伊少年,两人相识顿时如胶如漆,那时我才知道爱情是什么。”爱丽丝凄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他替我赎身,将我带回他们的部落,隐去了我的身世,将我介绍给众多长辈。简单的婚礼后,我成了他的妻子。我们过得很幸福,先后有了两个孩子,闲时我教他读书写字,他教我法术,想想那时,我们真的很幸福。”
“那后来呢?”方雨静静听着,忍不住问道。
“我丈夫的弟弟知道了我的身世,便以此作为要挟,让我和他……。当时我的丈夫即将被推选为部落领袖,如果长老们知道他娶了一个妓女回家,他很可能会被处死。为了丈夫,为了孩子,我只得忍辱偷生,任由那畜生的凌辱!”爱丽丝露出一丝苦笑,又是一大杯酒灌了下去,端着酒杯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六百年了,想到这一幕她依然无法释怀,由此可以想象那时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巨型蛋外,奥黛丽听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