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感觉窝囊的事情就是那件事,六七年,我们老家就是平和县,我爸、我妈、还有我姐姐,一家人很是幸福,我姐姐那时候十九岁,正值花季,多美好的年龄,我姐姐很漂亮,心地也很好,每次同学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总是不会拒绝。”
“可是,就是善良,让她碰上了那件事情……”
曾珂眼睛通红,手指捏紧,有些发白,深深的埋在座椅上,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那次,是她的一个同学,同班的同学,把她叫到了她的家里,一起吃晚饭,最后说是自己家里没有人,要她陪着她,在她家里陪她一晚上。”
“姐姐从来不会说谎,也不会拒绝人,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就答应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同学家里住一晚上,我爸根本就不放心,她从来没有晚上不回家过,就叫她回家,不准她在外面过夜,还说要去接她,可是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电话那边就出现了盲音,不管我爸怎么打,该死的电话,总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我爸心中焦急,我妈更是急的哭了,为了不让我担心,安慰我,让我早点睡觉。”
“那一晚上,父亲,挨个的到姐姐家的同学家里去,到了天亮,也没有找到姐姐。”
“母亲,昏了。过了三天,医院传来消息,要父亲前去……认尸……父亲当时呆住,满眼的不可置信,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昏迷了一天,父亲自己去的医院。”
“回来之后,父亲脸色憔悴,没有一丝的血色,雷打不动的父亲一时间,像是老了几十岁,直挺挺的腰板,顿时弯了下去,就在那一天,父亲的头发由乌黑变成了银白色。”
“母亲醒来之后,抓着父亲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父亲一切都不是真的,母亲看的出来,父亲变的老了,受了打击,但是母亲一直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姐姐是一个乖乖女,不会出事的。父亲哭了,我那是第一次见父亲流眼泪,父亲叫我出去,不管我怎么央求,父亲最后一巴掌,那也是父亲第一次打我,我捂着脸,跑了出去,躲在墙角哭泣,抱着姐姐给我买的毛毛熊,好想姐姐抱抱我,安慰我,可是我找不到姐姐。当我出去之后,屋里传来了母亲的哭声,母亲哭的很是撕心裂肺,哭了一阵又一阵,不管我怎恶魔敲门,母亲跟父亲总是不开门,整整一天,母亲出来之后,憔悴、眼神涣散、空洞无神,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像是怕我突然消失一样,步履蹒跚的拉着我,上了一辆车。车子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姐姐,她静静的躺着,身上穿着那件最喜欢穿的红色的衣服,那是母亲在姐姐过生日的时候给姐姐买的,姐姐一直不舍得穿。”
“那天,不管我怎么摇晃姐姐,也不管我怎么许诺,怎么发誓,不再淘气,不再贪吃,不再调皮,以后听妈妈的话,不再惹父亲生气,姐姐依旧没有醒来,不管我怎么央求姐姐起来抱抱我,姐姐都没有舍得起来、没有抱着我。”
“过了好久,好久,没有人告诉我姐姐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了,姐姐真的离去了,不再喜欢我了,不再抱抱我了,我央求父母告诉我,这事情的经过,但是父亲母亲,没有人肯告诉我,没有人肯告诉我哪怕是一丁点的信息……只是一味的让我好好读书……”
“那年,时常有人到我们家里,那些人好可怕,刺着一条毒蛇,吐着长长的芯子,威胁父母,给了父母一笔钱,我被父亲支开,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最后我们离开了这个家,到了庚富县,到了那里,我无意中翻出了姐姐的一本日记,那时候,我没有学会念字,我每天晚上父母睡觉之后,躺在被窝里,查着字典,那是姐姐教给我的,怎么使用字典。”
“一个月后,我知道了,有个小混混,想要追求姐姐,但是被姐姐拒绝,那人自称是毒蛇老大的手下,跟着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日记就记载到那几天,之后的就中断了。”
“毒蛇!毒蛇!原来是这个!那几天到我们家里的人,身体就刺着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我恨!我恨我!我才七岁,还没有上学,只是知道姐姐的死,跟毒蛇的人有关!”
“等我慢慢长大,无意中一次,喝醉酒的父亲哭了,知道了,姐姐死的不明不白,验尸的悄悄告诉父亲,姐姐确实是死于自杀,但是之前,身体有被强奸(qiangjian)的痕迹!”
“呵呵,多么可笑的事情,强奸(qiangjian),多么可笑的一个字眼!姐姐宁愿自杀,也不愿贞洁被侮辱的活着。之后,我也暗自打听过,可是,杳无音讯,那些人,都小事的无影无踪……”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三年前曾珂满眼愤怒的表情,紧绷的肌肉,恨意怒烧的心绪,却是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此时依旧是让蓝森深入当时,如同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好一个毒蛇!就算是你不是当日的人,但是却是难逃其责!”
蓝森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望着宪璎珞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毒蛇,心中杀机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