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环境可想而知,幽暗的路径,墙上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个火把,空气里到处都是潮湿和腐烂的味道。三个人走在地上的脚步声,被悠长空旷的走廊无限放大,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凤墨看着两边牢里的设备,还真有些“故地重游”的感觉。
“方大人,自从你来了,这些逼供的东西还能用得上吧?”凤墨对走在前面的方忠问道。
方忠不好意思的一搔脑袋:“这些个东西太残忍了,我一般不用这些东西逼供,犯人也是人,我这样逼供,自己到和他们一般模样了。”
玉重楼和凤墨对视一眼,点点头。
关押金全的牢房是一间单人间,里面的稻草和床褥还算新,只是牢里的湿气逼人,那种阴森森的气息铺面而来。
金全正躺在稻草堆里,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安,就像是习惯了一样,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
“金全。”方忠喊道。
金全抬起脸,他的脸被洗净了一些,至少能看出本来的样子。他的眉目有几分清秀,看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能怪能娶到一个美丽的妻子。
金全看见了方忠,也看见了凤墨,他的身子往稻草里缩一缩,脸朝里背对着他们:“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别再问我了。”
“你……”方忠气的不轻,他们是来救他的命的,他却这种态度。
凤墨对方忠摆摆手,她放松的在金全身边空着的稻草上坐下:“你被谁关了起来?竟然关了三年之久?他们这次放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当替罪羊?”
金全的身影明显一怔,继而将身子沉下去,将自己深深的埋在草堆里。
凤墨继续说下去:“让我猜猜,三年前,死掉的那个人的确是个赖皮,你也确实是有个漂亮的妻子,但是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当时也在现场,是他失手杀了那赖皮,他怕节外生枝,将你妻子带走,还把你也囚禁起来是也不是?”
“方大人上任以后开始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所以就把你再次拉出来,用你妻子威胁你,让你成为替罪羊?是也不是?”凤墨的声音一贯很轻,像是情人间的耳语,但是一字一句都是意义非凡。
金全将耳朵抱住,他抽搐着鼻子:”不是的,不是……是我杀了那个混蛋,是我……我娘子已经改嫁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别再问了,让我去死吧……“说着,他竟然嚎啕大哭。
没人去安慰他,他不肯说实话,这样反而叫案子更那跟进。
凤墨站起身,轻轻拍派自己身上的尘土,淡淡的道:“我刚才见着你妻子了,在陈府……”
金全刚刚冷静下去的身子忽然又猛的一颤。
“你妻子过的咳真差,那陈浪那么多小妾,她又不得宠,我看她被打的不轻。”凤墨说着叹声气“多善良的女子,在那陈府中迟早要香消玉殒,她还叫我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叫你好好活着,来生有缘再与你做夫妻。”
凤墨说完向玉重楼和方忠摆手,三人佯装要走。
地上的金全忽然一骨碌爬起来,脸滚带爬的扑到牢门口,抓住走在最后的方忠的裤腿,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的泪哗哗的往下流。
他大声的吼叫着:“他们说好只要我认罪,他们就会照顾好小月,他们骗我,他们骗我!畜生!畜生!”他抓住方忠的裤脚的手抓的很紧,几乎要把方忠的裤脚抓下来一块。
他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骗我!他们骗我,我不认罪就要杀了小月,我没办法,我……我舍不得小月,我认罪,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为什么?我这三年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为什么?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他的眼睛泛红,狠狠的盯着方忠。
玉重楼上前一把把他拉起来,按住他的穴道强迫他冷静下来。
“现在你知道了,小月不仅不能幸福还快要被折磨死了,你知道那陈府里还有多少像小月一样的姑娘?倘若你不能站出来伸冤,还有多少人要死你知道吗?”玉重楼的声音本就冷漠,在这种时候还真是有了提神醒脑的作用。
金全终于冷静下来,用手抓着一旁的稻草,攥紧手心。
凤墨和玉重楼这招是一个人长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就是要把金全的神经逼崩溃了,这样才好让他下定决心说实话。当然关于见过小月的事情,完全都是凤墨自己胡诌乱编,连蒙带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就凤墨看到那陈浪看自己的样子,就猜到肯定是个花花公子,加上在这整个益州就陈家这么一方独霸,出了陈家谁还能叫百姓们这么忍气吞声?所以凤墨刚开始只是一个试探,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但谁知道竟然让她一猜就中。
“我们能帮你把小月救出来……”沉默了半晌,玉重楼低声道。
金钱猛的抬起脸:“真的?真的?你们真的能帮我救出小月?”
凤墨看玉重楼一眼,双手在下面比了一个好的姿势。然后凤墨冷冷的看着金全:“我看你并不想救出她,你一死,她在他们手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