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楼作为新皇,而且是一个励精图治的新皇,日子是越过越紧促。今天将某年某月的旧案重提,明天把某地的贪官污吏拉出来批斗,忙的是精疲力尽,脸跟凤墨在一起的时候两都是在为奏章拼命。
为了方便办公,也为了能和凤墨长久的见面,我们的新皇终于还是任性了一把,把自己的乾清宫变成了凤墨的“行宫”。外面只传凤丞相饱受圣宠,经久不衰,谁知道凤丞相已经三夜和皇上在案上夜伏作眠?皇上和凤丞相的眼上的黑眼圈愈甚,外人也只道是纵欲过度的原因。
凤墨在灯下,将广袖轻轻挽起,露出一截白玉皓腕,一只手肘撑着桌子,两指点着自己的鬓角,忍住那里突突的蹦跳的疼痛感。她白玉一样的脸上有明显的浓重的眼袋。一手提笔,一笔一划的在奏章上点过,圈点图画,极是认真。
玉重楼眉宇皱着,星眸紧锁,眼睛从一行行的字上滑过,然后朱笔轻点,做的是和凤墨一样的工作。手边散落着一沓厚厚的已经批阅批阅完成的奏章,龙袍一角沾上了浓墨,将金龙双目点黑。
“皇上,夜宵做好了。”门外的小乙低声道,生怕惊扰了两人。
曾经,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选择一个男人,也曾以为只是因为凤墨那张倾城的脸,但是后来他才明白,凤大人最让人心动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那样一颗智慧的心。奸臣误国是一种对他的侮辱,只有他们知道,他比别人想的更多,做的更好。
玉重楼从奏章上抬起脸,眼神有些迷茫:“什么夜宵?”
小乙轻笑:“是凤大人叫御膳房做的,薄荷水果,味道爽口,还能给皇上解乏。”
玉重楼不知道凤墨是什么时候做的,抬眼去看她,见她的眼睛还定在奏章上,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乙,端上来。”玉重楼转向凤墨”墨儿……墨儿……”
凤墨无动于衷,压着鬓角的手轻轻地点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玉重楼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她这样完全忘我的思考方式。她的思维方式很奇怪,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想通之前都不能自我解脱出来,但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也是极耗神的。
“墨儿……”玉重楼要将她唤醒,比起他的国家大事,他更希望她的身体好些。这样想,却还是没能比她细心,到还要叫她关心他。
凤墨一惊,手下一顿,直起身子:“啊?”
玉重楼一笑,用手摸着她的长发:“傻瓜,你要的薄荷汤卡好了。”
小乙正端着汤进来,看见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也不见怪,径直将汤断到他们面前,用小碗盛了,分给他们。
玉重楼接过,也不用勺子,就着碗喝一口。一阵薄荷的清爽扑面而来,顺着喉咙下去,顿时将疲惫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汤中的材料竟然是水果,加入薄荷叶稍稍熬制,然后加入蜂蜜,在冰块里冰镇一会,薄荷的清爽加上冰镇的清凉,瞬间就把焦躁的心情平复下去。
凤墨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然后自己也端上一碗,喝一口。
玉重楼用银勺将碗中的水果舀起,尝上一个:“这可是你自己的法子?我可不曾在宫中见过这样的东西,就像……你那个蛋糕!”
凤墨差点笑喷,他竟然还对那个蛋糕耿耿于怀,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凤墨的眼珠一转:“是啊,都是我自己的法子,法子都是我的,但是我可不会做,都是御膳房御厨厉害。”
玉重楼用勺子点点她光洁的额头,一脸宠溺。
凤墨的眼睛又瞟向刚才那奏章,眉头不由得又皱起来。
“何事?”玉重楼很少见凤墨这样的表情,不由得问。
凤墨放下勺子,用手捏捏自己的额角,然后拿起刚才那本奏章,指着上面的字:“你看,这是益州来的奏章,说是那边因为连年大旱已经颗粒无收,先皇曾经下令官府每年开仓济民,另外运送官银相助。因着这件事情是先皇的命令,所以自从你登基以后也没有再过问你的意见,但是这益州的县令却说这官银只到过一次益州,后来益州郊外二十里处出了一窝土匪,将官银劫走,导致益州几年亢旱,民不聊生。但是我记得前些日子看过国库的支出,这笔支出年年都有,但是却没有人上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凤墨做事一向可靠,她前些日子看过那国库的支出的账簿,已经将里面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玉重楼调侃她道:“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怎的能将这么多的事情记下来?莫不是我以后都不用再查那些陈年旧事了,只要问你就行,看来……我以后可离不开你了……”
凤墨瞪他一眼,这个人,人家正在跟他谈正事,他倒好,还有心情调侃。
玉重楼见她的眼光不善,不敢再跟她开玩笑,他的这个小女人比他自己还像个皇上,在做公事的时候严肃的叫人害怕。
“这笔支出我到是知道的,既然是我父皇的命令,还对百姓有利,我便一直没有过问,现在看来,到是我疏忽了。”玉重楼也蹙起眉,正色道。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