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的夜晚温度低的惊人,玉重楼一直隐隐的伏在草垛后面,他在水中伏了那么久,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现在被夜晚的冷风一吹,真是透心凉。他盘膝坐下,运起内功将衣服上的水分蒸发干,再将气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周天这才感觉好些。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而况这深深的谷底更是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玉重楼一直伏着不动,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样大的一座宫殿,门口竟然完全没有守卫,只有那黑洞洞的大门像是一张吃人的大嘴向人们敞开。
再等了些时间,玉重楼没办法等下去了,凤墨在里面的状况还不知道,他不能让她多受一秒的伤害。于是运起轻功飞身扑进了那殿里,一进殿玉重楼就知道这宫殿没那么简单了,一条路通进去就发现所有的路竟然都是在不停的转弯,少有几段直线路径也会分出好几条岔路,甚至有的路尽头竟然是一堵墙。
玉重楼明白了,这是某种阵法或者是纯粹的迷宫,但是是迷宫的几率不大,毕竟迷宫实在太复杂,这阎冥殿的人想要人人记住还不是一般的难。那就值剩下阵法一种说法了,玉重楼曾经跟随万佛寺的方丈大师学习,方丈一直都是将他当做帝王来教导,所以对于兵法布阵他基本上都已经熟悉了,现在要看的就是这是一个什么阵势了。
他干脆不看路了,因为那些路上几步一个的火盆很玄妙,如果一直跟着火光走的话,每次都会走到死路上。他闭上眼睛,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着前进,然后将那些走过的路径记在脑子里,他用了很长时间去摸索,因为有些阵势倘若不能完全了解它们的特性,差一步都会走进更复杂的空间里。
凤墨叹口气,躺在床上,奕儿这小家伙来了这里以后反正也分不清早晚,干脆吃了睡睡了吃,颇有横向发展的潜质,现在正躺在床上,腆着小肚子呼呼大睡。
她的眼睛看着床顶上的那些帷帐,在想来人到底会是谁。凤连认识的人不多,他甚至连自己是回信堂的主子都不知道,虽然那天他们在和阎冥殿的人碰上的时候她曾经有过提示,但是以当时那个紧急的情况,凤连能不能记得还是个问题。那么他认识的人就剩下那些皇家的人,不是玉离瑾就是玉重楼,玉离瑾现在是铁甲军是首领,时常不在王府,那么去求玉重楼的几率反而大些。想起玉重楼,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人那张坚毅而英俊的脸,时而腹黑时而幼稚但却一直坚定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她闭上眼睛,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在与人搏命,就算是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难保时间长了,那些长老要拿她开刀。那些长老,大长老擅毒,二长老擅药,三长老擅武,四长老擅墨,五长老……五长老其实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叫人琢磨不透的,他不仅擅长各种布阵而且似乎也精于人心,他能看透人心。五长老就是璃儿的爷爷,就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正邪难辨,但是凤墨心里有感觉他不会是自己的威胁。
她胡思乱想,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门上一阵轻微的声音将凤墨惊醒。在陌生的环境里,就算是睡觉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命都在自己手里,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奕儿,更加要小心谨慎。
凤墨从袖子里掏出玉扇,一手按在毒针的按钮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的声音很轻,要不是她的的耳朵超乎寻常的好,恐怕还听不到,那声音像是衣料在门上摩挲的声音。她将手放在门栓上,一点点将门栓打开,拉开一点门缝,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门口站着,她刚要将玉扇中的毒箭射出去,就被那人一把握住了手。
凤墨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由着他挤进门来。她想到了凤连会去找他,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来,还是一个人。
玉重楼的脸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带了****,将他英俊的眉眼掩去,但是凤墨却能在一瞬间将他认出来。他现在是一副清秀的少年模样,将健硕的身材掩在宽大的袍子里,站在那里很不惹眼。
一进门,玉重楼就将凤墨狠狠的抱在怀里,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凤墨的骨头捏碎了,凤墨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不挣扎。
凤墨是个聪明的人,就算是搜身也不见得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能叫人轻易寻找的地方。她的玉扇上有一种东西,类似于荧光粉,在议事厅将大长老逼急后她掏出玉扇一是为了挡毒,二则是为了下一步准备。在和璃儿回来的时候,她一路摇扇子,因为沿途都有火盆所以璃儿看不见从扇子上掉落下的东西,而且凤墨撒的地方更是巧妙,寻常人都是顺着火盆照亮的路走,所以她将荧光粉撒在了每个火盆的火盆架地下,这样一般走路的人不会发现。她这一招就是在赌,阎冥殿的自己人对于路径已经烂熟于胸,根本不会去看火盆。那么倘若是会阵法的人来救她,必定不会受火盆的误导,一定会发现这个线索,但是如果进来的人根本是个愣头青,那她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玉重楼就算是前者,他不受火盆影响一路摸索,将这个阵势摸索清楚,在自己心里摸出了一个大概。首先想到的刚然是先寻找阵眼,也许是他运气好,也许是当初布阵的五长老的失误,总之阵眼竟然就是那间议事厅,于是玉重楼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