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算是见识了，大衍的皇帝果然奢侈，从他为自己派出的这支护卫队就可见一般。看看，一顶四人抬的软轿，前后八个护卫，大热天的都跑的累哼哼的，自己却躺在轿子里喝着上好的龙井，吃着御膳房的糕点。不知道是该说是这老皇帝太看得起她怕她跑掉，还是太畏惧他爹的兵权？
从玄德门一路进了皇宫，在到内殿前才停下。凤墨在窗口看的蔫蔫的，这皇宫怎么也太没趣味了，过来过去都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当然这并不是在贬低牡丹，而是在鄙视老皇帝的品味，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讨厌那老头。几乎每年宫宴，爹爹都会带她来，每次都是晚上，反正古代人的照明技术不高她也看不清，再说她那时候只顾着吃，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那老头。不过，光听着他搂着某某贵妃正在调笑，某年某月又要选秀，就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一个色老头，充满着猥琐的气质，谁对他有好感那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当凤墨站在雕梁画栋的御书房的时候，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年老色弛的老皇帝正窝在软榻中享受燕窝，一脸垂涎的看着碗里的燕窝，像在观赏哪位贵妃娘娘的琼脂肌肤，见她进来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银碗。他身边就是那位被她捉弄的侍卫长。
“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吗？”老皇帝眯起眼，似是闪出那么一点点的犀利，不过可能眼皮太松弛，使他的这个表情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凤墨笑嘻嘻的站在面，一脸天真：“知道。”
老皇帝终于直起身子，将广袖挥了挥：“可知你犯了何罪？”
“爹爹说我藐视皇威。”嗯，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罪，老头这是在试探自己？试探一个小孩？
“凤御有个好儿子。”老皇帝将她细细的大量过“临危不惧，有乃父当年之风。”
一个眼神给那侍卫长，那侍卫长当即站出来：“凤墨，你该当何罪？”
“说实话？”
皇帝不意她竟然会这样回答，微微一惊，然后笑起来。
“我没罪，我看着他在河中游水，以为是邻国奸细，唯恐他潜入京都，所以才将他的衣服拿走。幸好你不是奸细，倘若是奸细的话，我若置之不理，岂不是坏了大事？皇上英明定然能够明察秋毫，怎么会无故定我的罪呢？”好吧，刚才对老皇帝的评价收回一点，皇帝果然不是吃素的，他刚才开始便紧盯着她，盯的人心里发毛。
“你现在自然是这样说，你身为护国将军之子，多次入宫，怎会不认得我？分明是狡辩。”侍卫长想起自己上岸时被围观，就老脸发红，气的火冒三丈。
凤墨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佯作将他细i细看了一遍才道：“我虽然多次随父入宫，但大人并非次次都在皇上身侧，怎能记得？我进宫来面圣，心中自然都是关注的圣上威颜，倘若你能将圣上的风采比下去，我兴许会记得大人一些。”
“好……好……”老皇帝连说两个好字，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会拍马屁的小兔崽子，三两句便借用他将侍卫打压下去，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凤御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进宫。不过这样圆滑世故，倒是与她那耿直的老爹有些不同。
侍卫被她逼的面颊发红，只得狠狠地瞪着她。
“该当如何，圣上自有定断，大人未免多言了。”她再加把火“今日是你，他日若真是奸细，大人你岂不是让我引狼入室？你今日只是丢丢面子罢了，倘若细作进了京都丢得可不是面子！我主英明，定然能给你一个交代。”
老皇帝终于开口了：“如今这理都让你占了，你却让我给他什么交代？”心思缜密，做事圆滑，是个奸臣的苗苗。
“皇上，倘若大人一定要与我这个孩子计较，那便……那便让我也光着在城里跑一圈好了，我定当为大人澄清当日是我让大人颜面尽失，今日是来赔罪。”哼，以小卖小，这就是资本。这个苦你必须给我咽下去，幸好爹爹没跟来。
“你……”侍卫长简直要气疯了。
皇帝沉思半晌：“回去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临风，你也不会与这孩子计较吧？”这件事，本来是他欲拿来牵制凤御的，但是凤御没跟凤墨同来，到让他的一肚子话没地方说了，超出了他的计划，眼下这凤墨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分明是看透自己想拿他对凤家开刀，所以以小卖小给自己戴了高帽，又不让自己抓住把柄。凤御到真是有个聪明至极的孩子。
“谢主隆恩。”凤墨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侍卫长使个得意的眼色，转身走出御书房。
“皇上……”想说出的话被皇帝的挥手阻止。
“这孩子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加紧调查凤御，最好是能把兵权收回来，凤御的命，还需留着……”
“是。”皇上的心思一向难猜，侍卫领命急忙去办事。
凤墨靠在高高的城墙上，看远处降落的夕阳，它一点点退下去，把天边的云朵染成血红色。宫殿在她得眼前层层叠叠的铺开，有那么多的阴影，像一只只巨兽，张着空洞的嘴巴，等待着嗜血的一刻。爹爹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朝堂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