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与并州,看似不远,但是中间要过一个太行山就有些犯难了。官道自然是有,但终究要用马车在山里行进,总有些忐忑。古代的电视剧小白没少看过,出事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在山里没人的地方。
但既然走,还是得走。为了保险起见,小白故意给怀珠画了一下装。没画的时候还不觉得,感觉怀珠也算是一个小美女,但是画了以后,却发现怎么越看越像是罗玉凤,幸好没有镜子,不然怀珠见了自己这般模样……
像谁不要紧,要紧的是,让别人见了没有非分之想,就是了。反正现在这样,小白见了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马车行走在官道之上,小白特意的雇了一个车夫,专门负责送到毛城。
毛城是太行山西山脚下的一个古城,百年来,见证过无数土匪的溃散。太行山自然也就成了土匪发家致富的大摇篮,要不是真有急事,谁都不会在这里过。
小白有时候也帮着车夫赶一阵子,车夫也就得空能休息休息。马车行了一天一宿,终于到了毛城。
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怀珠则极力要求要和小白住一间房,小白也只好无奈的答应。这丫头是真对自己放心。
客栈掌柜看怀珠那打扮,再看看小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要了些酒食,差人送到房间。怀珠和小白一边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夫安排到了隔壁,已经完成了任务,小白就没有管。
吃完睡觉,明天还得赶早启程。这好似后真正的问题就来了,这不比酒店旅馆什么的,就一张小床,勉强够一个人翻身的,哪里睡得下两个人。怀珠也不宽衣就那么躺下了,小白只得说自己不困,出门去溜达了。
相比之下,小白还是喜欢黑夜,尤其是月光下的黑夜。信步度着,小白想起了吴爷他们。一起来的,到这没几天就散了,现在已经有近两年时间没有见,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吟着苏轼名句,小白那般走着。城中早已经禁严,只得在小店的院子里绕几圈,当回到屋里刚想上楼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公子既然无眠,不妨与我对饮几杯。”一个清脆尖细的声音传入小白耳朵,循声望去,见一位身着白衣的人坐在那边,自酌自饮着。
“是说我么?”小白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别人,“想必就是我。”
小白毫不客气的坐到了那人对面,细细观瞧起来。那人身上布料是上品成色,绝对不是一般人家,但是从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加上刚才的那个声音来看,绝对是一位姑娘,但不知道为何确是男人装扮。
小白一直对古代的化妆技术有所怀疑。男扮女装还说的过去,大不了丑一点,只要长得不像是关羽张飞那样就行了。女扮男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所以花木兰代父从军那么多年都没被看出来,那只能说明她长得得有多爷们了,估计跟春哥曾哥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眼前这位,未免也有些太明显了些。
“敢问姑……公子名讳?”小白一个转音很是巧妙的避开了敏感词。
那人倒满了酒盅一饮而尽,明显就没有喉结,确认是女人无疑。眼睛落到小白身上,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小白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扫面子,就也不再理。谁知道那人这时打了一个嗝,拍了拍胸口,我发誓,这动作无比爷们儿。
“姓名乃是一个代号,萍水相逢,何必问那么多,今后未必能见得到,今日就以兄弟相称便是。”
兄弟相称,不如兄妹相称来的好,小白心想,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想必你应该比我小,那我就叫一声贤弟了。”
“你固然是比我大,叫你一声兄长自然不为过。”
“为什么是我?”小白当然有话外之音。
“为什么不能是你?”那位姑娘反问道。
小白听了这回答,不觉笑起来。不是因为那位姑娘懂得自己的话外音,而是因为这问答,让小白想起了《中国合伙人》里成东青跟苏梅的对话,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先生应该不是寻常之人,敢问先生哪里从事?”
“逍遥三人罢了。”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何其悲凉,果然好句子。”那位姑娘忽然吟起自己刚刚“背”的句子来。
“不是本人所作,我也只不过是借鉴而来的。”
“不是先生所作,那是谁人所作?以这般文采,想必定是哪位贤人。”
“不过是卖猪肉的老苏。”堂堂一代词人,竟被小白胡诌成了卖猪肉的。想来苏轼倒是也希望自己是个卖猪肉的吧,若不是后人追崇,想必东坡也会备感孤独。
这位姑娘当然不信一个卖猪肉的能做出这般词句,倒是更加认为小白谦虚,欣赏之情倍增。
“不知先生因何事无眠?”姑娘问道。
“国之将破,大丈夫却不能为国出力,每思及此,倍感抑郁。”小白装起了大尾巴狼。
“若心系天下,就算不能上战场,也算是尽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