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中的紫金山雄伟壮阔,山势起伏犹如一条卧龙,在主峰的南麓山腰上便是玄武阵军营的所在。军营内一片平静但是在中军大帐中却是剑拔弩张,丁延平发现罗成盗取阵图便和他约定,只要他能胜出逃出大帐便放他离去。
早在一字长蛇阵丁延平就把破双枪的诀窍教给了罗成,所以最后关头被他一招险胜只好放他出帐拿着阵图下山去了。罗成走后丁延平自己在大帐中越想越对不起义兄杨林,便起身去青龙阵中负荆请罪。
行到一个悬崖边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丁延平看着黑暗中茫茫的群山又想到如果杨林知晓罗成勾结瓦岗,那自己又对不起罗艺,顿时左右为难。遥想当年三人结拜之时,一同扫平天下何其壮哉,现在疼爱的义子罗成竟然对自己如此的无情无义,如今阵图已失,实在再无颜面去见杨林,顿觉了无生趣。想到这里丁延平抽出腰间宝剑叹了一句:“也罢,我只有一死以全忠义。”说完挥剑向脖颈割去。
此时他身后不远处一人大惊,飞刀急如流星打在剑尖只上,丁延平颓然倒地,那人飞身扑到跟前,浓眉大眼,唇上短须,一身宝蓝色的镶金常服,正是棉儿派来报信的李靖。
李靖本来想先到罗成担任先锋的玄武阵来查探其行踪,那知道守卫说罗成已经下山去了,李靖焦急,便抄小路去通报宇文成都,竟然看见丁老将军在此挥剑自刎,这才飞刀相救。李靖查看了一下丁延平的伤势,幸好刚才剑峰被飞刀打偏了,没有割断动脉,他简单的止血包扎了一下,便背起丁延平奔向成都的白虎营。
成都此时刚安顿好营中事物,正打算提着偃月刀去空地上演练一番,就见李靖背着一人远远飞奔而来,二人进了大帐,成都一见竟是丁延平忙问原委,李靖照实禀报,又说了李棉命他前来拦截罗成的事。
成都闻听大惊,忙命人去丁延平的大帐中查看,不多时,丁延平的一个副将便来禀报阵图果然已经丢失。宇文成都气的牙关紧咬,啪的一声拍断了一把大椅:“好一个不忠不孝的罗少保,当初在船上我就应该宰了他。”说着脸色煞白的对李靖说:“你速带丁将军回去找棉儿医治,告诉她不必担心。”李靖郑重的点了点头,成都望了一眼丁延平苍白的脸,一甩披风出了大帐。
他吩咐人带马然后命令传令兵通知尚师徒和李图去靠山王的大帐议事,便跨上火龙驹飞驰而去。一路纵马,火龙驹仿佛也感觉到主人焦急的心情,四条腾飞,转眼间来到青龙阵外。宇文成都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心道自己是阵中主帅,这样惊慌必然影响士气,便堪堪带住马头,缓缓的走进了军营。
靠山王此时正在大帐里推演阵图,见成都进来面色不善便问道:“成都,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成都来到桌前气恼的叹了口气禀报道:“父王,罗成偷了阵图反下山了。”杨林闻听腾的站起身来,双目圆瞪:“有丁延平在他怎么能偷到阵图,丁延平哪?叫他来见我。”成都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言道:“丁将军自尽了,幸好被李靖所救不过伤势严重,我已经把他送回去找棉儿医治了。”
杨林闻听目瞪口呆,扑通坐倒,半晌才闭着双目禁不住老泪纵横,只见靠山王低头悲叹:“义弟,你为何要这么糊涂啊!”成都知道丁延平、杨林和罗艺三人年轻时是结拜的干兄弟,便上前劝解道:“丁老将军定是发现了罗成偷盗阵图,他在您和北平王之间左右为难,才选择一死以全忠义。”
杨林摇头叹息:“我这义弟一颗直心肠,对人好就实心实意全无防备,这次罗成定是让他十分的寒心了!”
成都想起罗成心中气愤怒:“这个逆子,他当真不顾北平王府的安危了吗?”
杨林拭了一下眼泪说:“罗艺对罗成管教甚严,这件事他未必不知,成都,幸好之前你早有防备,义弟的阵图里没有标注地雷的位置,不然就坏了大事了。”
成都点头道:“他是秦琼的表弟又帮助玉儿劫过刺杀皇上的反贼,对于他来守阵我实在不得不防。”
二人正说到这里,就听李图在大帐外禀报:“靠山王、天宝将军,尚将军的朱雀阵有瓦岗军探阵,现在已经被击退正在赶来。”成都闻听叫道:“李副将进来吧。”三人等了片刻尚师徒便赶来了,听他一说才知道原来是瓦岗的李密和程咬金等人来探阵却被困住,尚将军本想活捉却见秦琼赶来相救,二人交战一处,秦琼不是尚师徒的对手眼见就被拿下却冲出一个壮汉,此人力大无穷,勇猛无比这才救走了秦琼等人。
尚师徒不识此人,成都倒是听说过,他应该就是在四平山力敌过李元霸的罗士信。此人天生神力,不过头脑愚笨,也是一个猛将。
四人聚齐,成都又说了一遍罗成盗阵图以及丁延平自尽之事,如今玄武阵无人阵守,除了地雷以外的其他机关布兵也已经泄漏,形式堪忧。杨林沉思了一下张开阵图说道:“成都你这白虎阵是夺铜旗的必经之路,你决不能动,罗成熟知玄武阵地形,我料瓦岗军必从此阵进攻,此阵由我来守,尚将军还是守朱雀,青龙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李图就由你来暂时阵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