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倒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鲜血混合男人的滋味。他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动,我就这样抱着他,想到之前以为他再也回不来时的绝望竟然哭了出来,泪水想止都止不住,转眼打湿了他的衣衫。
成都发现了,把我扶起来低沉的问:“棉儿,你恼我吗?”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
我擦干眼泪,知道他说的是因为听见玉儿的婚讯就负气请战的事。我不想说这些,便打岔道:“当然恼啊,你看你包的什么啊。”说罢掀开他另外一边的衣袖,露出两道刀伤。
他见我没理解他的意思又想再问,我赶忙打岔:“你看看,好歹我也是御赐的军医主管,自己的夫君受伤包扎成这样传出去我还怎么混,你还怎么混,小弟还怎么混,火龙驹还怎么混。”
他见我又开始胡扯,干脆闭上眼对我视而不见了。我处理好一个比较浅的伤口,看看那个深的需要缝针就要起身去拿麻沸汤。
他拿起酒喝了一口说:“不用麻醉了,就这样缝。”我想了想揶揄他道:“那你再喝两口,挺疼的。”他闻听轻蔑的一笑把手臂举了起来。
我处理好伤口也已经深夜了,将包扎的纱布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满意的端详了一下,要是粉红色的就更完美了。
他嫌弃的看了看那个蝴蝶结没说什么,我收拾药箱起来要走,他便也站起来要送我回去,我伸手摸摸他的头说:“你睡吧,病人晚上不要乱跑。”他无奈的挡开我的手板着脸道:“我去看看李图。”
李图在第四天的早上醒了过来,小弟好像比我还高兴,已经叫他李大哥了,我也放下心来,看来他是突厥奸细的疑虑可以尽去了,宇文成都也对他十分的欣赏。
伏俟城里的残兵已经肃清,除了吐谷浑可汗伏允带着一支近卫军拼死突围逃走,城内的六万士兵全部战死或者被处决,城外尸骨堆积如山,血水蜿蜒成河,真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们大军随杨广进城,我被安排在皇宫里一个公主的寝殿,这几个月来终于又住在屋子里了,我在大床上滚了两圈,舒服得浑身一阵酸麻。
接连的手术让我浑身全是血腥气,便吩咐下人准备香汤沐浴。这位公主的浴池比萧后的小了不少,但是也可以让我在里面游一下了,看来这定是个吐谷浑可汉心爱的女儿,只是现在土骨浑被灭,也不知道这昔日的金枝玉叶命运如何。
下人把水注满,我穿着一件公主的纱衣坐在池边往里扔花瓣。这时就听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我仔细一听是宇文成都来找我,下人说我正在沐浴让他稍等。
我报复心起,让你为了玉儿不要命,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扑通跳下池里,边拍水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只听门被哐嘡一声推开,宇文成都转过屏风冲了进来。
我假装溺水的在哪扑腾,他来到池边半跪着来拉我的手,却看见我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当时一瞪眼知道上当了。我趁他身子前倾立足不稳的时候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使了全身的力气一拉,池中水花四溅,天宝将军被我拖入了水中。
他从水中呼的站起来,今天没穿盔甲,常服紧贴在身上更显伟岸。他愤怒的叫了一声:“棉儿!你又骗我。”
我贴在他的胸前道:“将军,可喜欢鸳鸯戏水?”
他气的抓着我的双臂想把我从水里提上岸,这池子水面不高,只到他的腰部却能没过我的胸部,我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纱衣,现在被水一泡简直若隐若现,宇文成都刚把我提起一点就吓的闭上眼睛赶紧松开了手。
我玩性正高,上前一点脚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叫了一声:“夫君。”我看他耳朵刷的红了,却还闭着眼睛,心想这明显就是在勾引我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便轻车熟路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非礼他的感觉真好,虽然他不回应,但是棱角分明的嘴唇却柔软甜美。我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才意犹未尽的放开,然后把自己肩膀以下埋在水里问道:“夫君找我何事啊?”成都好像还有点没缓过神来,站在水里有些沙哑的道:“皇上晚上设宴,我来接你。”
我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不免笑了起来说:“成都你就这样去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气恼的说:“诡计多端,看我下次再信你。”说罢上了岸就要往外走。
我连忙叫住他:“你这样出去想让全军的人都知道吗?”他一想也是,便叫来一个侍卫回去给他取衣服,他自己则转到屏风后面直直的站着。
我也不管他,自己哼着歌在池子里洗的开心。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只听咣当一声,他上外面站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