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库带队在坦克和装甲车附近等待了三个多小时,刘海和虎子那边的侦察排先后到了。
得知虎子和刘海带的大军再有两个小时能到,董库遂留下拉枪支粮食弹药的军马让侦察排看守,等待大部队赶奔七台河,他则带着东北军老兵和猎户轻装出,趟起漫天的雪雾,顺着公路方向,消失在雪地里。
一路上,他们先后看到了十几台卡车和装甲车被冻坏在路上,估计是宿营后,车熄火了,导致机体冻坏。
车上的物资都是满满的,大多是汽油和柴油,也有粮食和弹药,显然是随军的补给车辆。
董库他们没有停,只是给后面即将到的狗蛋他们电,让他们将能带走的物资带走,柴油汽油埋在附近的雪里。
四个小时后,他们在天黑前短暂休息了半小时,趁着天没黑,快的扑向十公里外的七台河。
此时的七台河并没有太多的人家,而且都是那些汉jian和维持会的,老百姓这里就没有,只有成片的军营在一处山腰平坦的地方,后面就是煤矿。
军营里,有大约六百多ri军看守,周围都是原条柞木卡的掩体,并留有shè击孔。掩体里面还有用锅扣过来弄出的炉子,底下烈烈的火焰将铁锅烤的通红,也让寒风在那些shè击口处徘徊,无法全力侵入带盖的掩体内。
军营外围的远处,成山的煤炭堆积着。从奉天,新京等地抓来的劳工和早先东北军的俘虏,在昏暗冰冷的矿井里向外背着煤炭。
矿井口,十几个ri军端着枪看守着。汉jian和维持会的家伙们则拎着棍棒,监督着劳工们,稍有不如意,上去就是几棒子,打得劳工们痛苦翻滚,还不敢反抗。
他们并不软弱,他们也不是怕这十几个ri军,而是怕不远处碉堡里支着的七八挺轻重机枪。
曾经这里有过一次反抗,数百东北军老兵和热血汉子弄死了汉jian和矿井口附近的几个ri军,抢倒了几杆枪。可还没等动冲锋,在密如雨点的机枪扫shè下,连两分钟都没坚持到,六七百人就被屠戮一空。ri军的残暴也起到了作用,让这里随之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变成跟煤炭一样,让痛苦煎熬的这些劳工再也看不到光亮。
随着最后一名劳工走出矿井,几千的劳工在驱赶下,领了糠团子,排着队向半地下的工棚走去,很快,矿井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数盏探照灯,在这些工棚之间来回的转动。
夜,随之降临,在短短半小时的时间里,周围就漆黑一片。
岗楼上的哨兵正捧着探照灯来回的转动,并用上面微弱的温度来暖着手呢,突然,他感觉后背一疼,紧接着脖子间就漏了气,思维也瞬间停止。
在他手离开探照灯的时候,一只带着两个指头的棉手套就按住了探照灯,接着转动起来。
远处大门那里,正有一只巡逻队踩着积雪,咯吱吱的走进营门。门口岗楼里的哨兵站的笔直,目不斜视,背着枪一动不动。
走在队尾的一名ri军都走过去了,微微顿了下脚步,但没有回头,继续跟在队伍的后面,向亮着灯的营房走去。
边走,他还边琢磨,哨兵干嘛在枪口上套个管子?
军营外面那些闲散的十几栋木笼房灯火全无,显然里面的汉jian和走狗都睡去了。
一栋靠着营地最近的三间木笼房外,一点火星忽明忽暗。
杨大炮蹲在门口,抱着膀抽着刚扔给他的一盒ri本烟,一点不因为屋子里媳妇正跟一名中尉翻云覆雨而恼火,反到美滋滋的算计着,今天能捞到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房山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踩着积雪出的咯吱声让他有点不爽。
“还他吗的来,老子看来半夜前捞不着进被窝了。”
暗自咒骂着,他挪动了下麻的腿,就准备站起来迎接刚到的太君。
突然,他感觉风声一动,没等他扭头,一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连带烟头一并按在了嘴唇边。
“嘶……”
烟头烫的他猛抽冷气,没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突觉一股凉气在喉咙微疼间灌进了肺里,紧接着身体的力气随着脖子处液体的流动而被抽空。
“睡我老婆还杀我!”
这个念头升起间,他的意识停止了转动。
黑暗中,几十个人影快分流,纷纷靠近那些房门,停顿了半分钟左右,几乎同时拉开了房门,冲进了屋里。
噗噗的声音在每一栋屋子里响起,三人一组,一个打手电,两个开枪,一间房子顶多十几秒就结束战斗。随着人影的离去,留下屋子里热炕头上的尸体,再度恢复安静。
“呸!”
一名东北军老兵离开杨大炮的家时,啐了口,小声嘀咕道:“吗的!也不知道你是当王八还替偷汉子的老婆看门?还是他吗的龟公!”
此时,营门口走出一队巡逻的ri军,扛着枪,打着手电,向煤场方向走去。
他们才走出营门光亮的位置,一垛垛劈材扳子旁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