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惊动任何人,一具沥血魔神分身取代了勿乞的本体,他的本体直径裂开虚空,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在那无边无际的虚空中,勿乞的身体化为一线微弱的星光,混在了漫天星辰的光芒中向前慢悠悠的前行,不多时就慢吞吞的挪到了一块悬浮在虚空中纹丝不动的火流星上。
这颗火流星有十几亩大小,通体是由九天之上受天火曰夜淬炼而成的三阳紫火岩组成。熊熊烈焰在火流星上腾起数十丈高,却丝毫奈何不得站在火流星上神情自若的一道一僧。
那道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粗布道袍,乍一看去普普通通就是一个寻常的中年道人,无非是身材格外高大一些,手脚粗大容貌很是粗犷,貌似是某个道观的火工道人。但是仔细看去,他的每一丝发丝都散发出淡淡的润泽的青光,好似天气最好的夜里高空圆月的光芒,清澄透彻带着一股子令人心神宁静的味道。
道人的皮肤看上去黑漆漆的,好似没洗干净一眼斑斑驳驳的很是难看。只有落在勿乞这样道行精深的人眼里才能看出,这人的每一寸皮肤都透着一丝宝珠似的光芒。这润泽的宝光含而不透,分明已经到了精气神完整统一没有丝毫泄露的地步。
这僧人的打扮更是简单,光着脚,穿了一件粗麻布制成的僧衣,半截儿胳膊袒露在外,脖子上挂了一串儿普普通通的白杨木制成的珠串,普普通通的身高、普普通通的容貌、普普通通的眼神,整个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大概就是红尘世界中某个深山野寺里扫地的和尚那种身份。
但是不论是这道人还是这僧人,两人站在温度足以将铁块融成汁水的三阳紫火岩上,任凭三阳天火灼烧身体,却连发丝都没有丝毫变化,就知道他们的段非常人。尤其他们身上那雍容沉肃的气度,刚刚被勿乞他们生擒的十八国的君王和他们比起来,就好似野鸡碰上了凤凰,完全没办法相比。
两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盘古大陆,正好看到东海军队联合玉鴣等祭祀的随身侍卫将一处刚刚降落的天境中涌出的大队兵马杀得溃败四散,数百座通天塔悬浮高空之中肆意的掳掠那些天境中的黎民百姓,数国君主又成了玉鴣等人的阶下之囚,那些驾驭着七层宝塔的祭司被打得头破血流丢下了数百具尸体狼狈逃窜。
那僧人就突然笑了起来:“佛主当曰说过,这些祭司若是不好生传授他们几招,他们怎消受得起大虞的那些狠角色?通天祭司的厉害,无论天庭还是我佛门,都有道友在他们手上吃过苦头,就凭这些废物,他们能起什么用?”
那道人冷哼一声,他淡淡的说道:“当曰佛主也同意了我们的做法,这些祭司不过是送上去挨刀的货色,只求他们能杀死几个大虞的士卒就是,难不成还真指望他们能成事么?”
僧人叹息了一声,他摇头叹道:“可怜他们如今可杀死了一人?就这么白白被人诛杀生擒,你天庭这些年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就调教出来这么一群刀下鬼,实在是可怜可叹。就为了这些不堪一击的祭司,我佛门每年可是要给天庭无数的灵药呀!”
道人眯着眼睛看了这僧人一眼,他冷哼道:“秃驴,你怀疑我们贪墨了你们佛门的灵药?”
僧人双手合什低声叹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贫僧不打诳语,的确有所怀疑!”
道人双眼一瞪,他指着盘古大陆冷笑道:“若是说我天庭贪墨了原本要用在这些祭司身上的灵药,贫道还觉得诧异,他们随身的七层宝塔,可是你们佛门炼制的。为了这些宝塔,我天庭交给佛门的材料足够锻造出足够的极品金仙器,为何他们如今使用的,都是那种破烂天仙器?”
僧人面不改色的看了道人一眼,他双手合什连声唱佛,一副若无其事心中无鬼的做派。
道人冷笑道:“佛门也贪墨了我天庭的那些材料吧?锻造这些宝塔的人是谁?贫道回去后得奏明大天帝,让陛下颁布旨意,让锻造这些宝塔的人出来对质,我天庭的那些材料上哪里去了?如果这些宝塔的威力能再强一点,他们不至于一击即溃罢?”
沉默了一阵,僧人轻叹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炼制这些宝塔的,是我佛门多宝自在佛,奈何他在数年前闯入良渚为自家徒儿复仇,却不幸被人围攻陨落,就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
道人张了张嘴,没吭声。
僧人吧嗒了一下嘴,他低声说道:“贫僧也很是好奇,天庭是谁负责炼制了那些原本要用在这些祭司身上的灵药?这些废物虽然法力修为勉强达到了通天境界,但是根基虚浮,一身法力能发挥出的百不足一,显然为他们填补精髓固本强元的丹药并没有用在他们身上。贫僧想找天庭负责炼制丹药的那位道友好生对对口供!”
道人沉默了半晌,他轻叹道:“道尊在上,可怜,可怜,负责炼制这些丹药的,是鼎钧仙人。可惜他已经被大虞大军合围,困杀于万毒阵中,故而,道友是无法找他出来对口供的了!”
勿乞藏身在三阳紫火岩上,听着这一僧一道如此一对一答,不由得直翻白眼。天庭和佛门的这些大能,他们还能再无耻一些么?难怪那些来自外域天境的祭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