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母子心怀歉意,想要将她母子三人接入驸马府,但公主又不肯,所以想借老夫的郊外宅邸相聚商谈。老夫见他言辞恳切,面色诚挚,又思量此时是皇家家务事,让他们自行解决也好,免得闹上公堂,损了皇家的颜面,却不料……唉……是老夫愚钝,没有看出陈世美的恶毒心肠。”
包大人看王丞相面色凝重,摇头叹气,赶忙劝解道:“王丞相也不必太过自责,那陈世美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加之身份尊贵,的确是难以对付。”
王丞相抬头道:“包大人所言甚是,只是现在情形对秦香莲大大不利。不知包大人有何对策?”
包大人点点头道:“如今本府已有那蔡州知府徐天麟作为陈世美指使其杀妻灭子的人证,韩琪的钢刀作为物证,小鱼儿作为韩琪被陈世美唆使杀人的人证,本已是罪证齐全,但陈世美手中的那张休书,却可以将陈世美的上述罪行尽数脱去,实在是令人无从下手。”
王丞相听言,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那张休书便成了此案的关键。”
“正是如此。”
“包大人可是说。那张休书不过是昨日秦香莲才签划的,如何作证?”
“休书虽然是昨日才签划,可休书上的日期却是五年之前。”
“这……”王丞相沉眉不语。
小鱼儿一旁也苦无对策,心道:这古代的婚姻法也太简陋了,破绽百出,也不设个离婚公堂之类的地方,丈夫随便写张休书就能把妻子休了,日期还能随便写,至少也该印个官府的印章才能奏效啊!
想到这。小鱼儿心里更觉郁闷,不觉摇头叹气。
一旁的公孙先生一见,不由开口问道:“小鱼儿,难道你有良策?”
小鱼儿环视一周。心中无奈到极点,不由默默横了公孙先生一眼,微微凝眉,努力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德行。缓缓沉声道:“依在下看,唯今之计也只有将那张休书带回开封府,其后……”
“对啊!”公孙先生突然面露喜色。回身对包大人道:“大人,小鱼儿所说有理,大人在驸马府虽然看过休书,但那时时间仓促,即使有破绽,大人也难以察觉,不如我等将那休书带回,细细查验,或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包大人听后大喜,急忙对身侧的展昭道:“展护卫,那公主和驸马此时应在宫中伴驾,那张休书定然被留在驸马府内,你速速取来。”
展昭立刻上前拱手,朗声道:“属下遵命!”
展昭说罢转身便走,王丞相一见,急忙又道:“展护卫,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依宫中惯例,公主驸马恐怕在一炷香内就会回府,你要速去速回!”
“展昭多谢丞相提醒!”声音未落,只见大红身形一晃,一阵劲风划过,花厅内便无展昭人影。
众人一见,不禁心中暗暗赞叹不已。
展昭一走,众人一时间各怀心事,屋内竟无人开口,偌大一个花厅居然寂静异常,气氛凝重。小鱼儿被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心里暗暗期盼展昭能早些出现。
幸好“御猫”展昭轻功卓绝,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屋内劲风一扫,就见一身大红官袍的展昭静静立于花厅中央,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将休书带回。”
公孙先生急忙上前,接过休书,递到包大人手中。
包大人上下扫了几遍,又将秦香莲叫到面前问道:“秦香莲,你来认认,是否就是此张休书?”
秦香莲上前几步,细细看了几眼,不由眼中含泪,泣道:“回大人,就是这张!”
包大人点点头,又将休书递与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务必细细查验,看看是否有线索。”
公孙先生接过,仔细阅读,却紧蹙双眉,久久不语。
小鱼儿好奇,也凑了上去。
只见休书上竖写着几行字:
陈门秦氏香莲,不守妇道,难容陈氏家门,特立休书一封,从此秦氏脱离陈氏家门,从此婚嫁自便,各不相干。
立书人:陈世美
签书人:秦香莲
丙戌年六月十二
在两个人的姓名下方,都有红色指印。
小鱼儿顿时黑线满头,心道:这陈世美还算是状元吗,这写的什么休书?一点文学素养都没有,不清不楚,含含糊糊,除了一手字还算凑合能看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不过那两个手指印倒是印得异常清晰。
再看公孙先生,将这张纸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又在纸上摸来摸去,对着阳光照了半天,小鱼儿不禁心中好笑,心道:公孙竹子啊,那不过是一张休书,不是人民币。难道还能冒出水印来?拜托,那也不是武林秘籍、藏宝地图之流,见到阳光也不能浮出出地图之类的,喂喂,就算你不甘心,也不要把他凑到嘴边,怎么,想把这张休书嚼了,来个死无对证?
可惜,小鱼儿这次是猜错了。公孙先生并没有吃掉此张休书的打算,而是用鼻子细闻。
突然,公孙先生蹙眉顿开,面容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