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南山刚到家,王海东和老太太他们就来了,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老太太趁苏南山在厨房帮忙的时候,拉我到一边,问我苏南山是谁。
我把苏南山的事儿捡着对老太太说了,说苏南山父母都死了,在村里被欺负,就被我带回来了。我没说他可能得了艾滋病这个事儿,因为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
老太太心眼就算再好,听到艾滋病,也会躲着。躲着是普通人的一种本能,就好比看见血腥场面,会惊吓和躲避一样。
因为艾滋病难以医治,并且总伴随着滥交的坏名声,所以让人们感到恐惧,会不由自主的想躲着。等到哪天,艾滋病就像感冒和肠胃炎一样容易医治的时候,爱滋病患者,应该就不会被那么排斥了。
老太太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同情心泛滥,拉着苏南山一定要他当干儿子。苏南山被弄的都快缩成一团了,结巴了半天,张嘴想说话的时候,被我打断了。
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想把自己得了艾滋病这事儿说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不准他说出来。接着,我笑着推了苏南山一把,“赶紧答应了,干妈做饭特别好吃。”
老太太笑着拍拍苏南山的手,“你啊,没事儿就跟小相到我那儿去玩。”
苏南山点了点头,眼眶红了。不一会儿,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太太也跟着抹泪。
看着他俩,我心里特别暖和。像是大冬天的进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面有慈祥的老太太,有温暖的笑容,有温暖的关心,有温暖的食物,一切都很温暖。
夏渊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直到王海东他们离开,也没见到夏渊的影儿。
我怀疑他去看夏荷了。
夏渊直到半夜也没回来,我很担心,根本睡不着。下半夜一点,我等不住了,穿着衣服摸出了门,想去夏荷那里看看。
夏荷住的房子空着,桌子上有灰尘,看似很久没住人了。
我想了想,去了夏回住的地方。
夏回家客厅亮着灯。
我蹲在楼下盯着看,准备等灯灭了,再上去。
灯一直亮着。
三点左右,我看见夏渊在窗边一闪而过,接着看见夏荷从窗边走过,三四分钟之后,夏回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他拉上窗帘的时候,朝楼下看了一眼。我赶紧闪到景观树后头,等他把窗帘拉好,我才挪蹭出来。
事儿有点儿蹊跷。
难道夏荷出了什么事儿?如果不是夏荷出了事儿,夏渊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又等了十来分钟,我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惊的我快速转身。
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夏渊。
夏渊皱着眉头,“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拍了拍屁股,“你不见了,我过来找你啊。”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夏渊有点儿心不在焉。
回去路上,我俩都很沉默。
我心里酸呼呼的,堵的很难受。
我扯出个笑脸,没话找话,“今晚上的天气挺好的啊,你看,天上一堆堆的星星。”
夏渊“嗯”了一声,表情特别冷硬。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挺激动的,情绪有点儿控制不住。
夏渊倒是很冷静,“不是。”
“那你究竟怎么了?”我质问他。
“没什么。”夏渊回答。
我被他这句无所谓的话堵住了。
快到家门口,夏渊才陡然来了一句,“我吃了龙的内丹,被感染上一些龙的习惯和情绪。我对你没意见,情绪不稳是因为要消化龙的内丹。”
我瞬间释然了,并且涌上了关心的情绪。
“跟人换心脏一样,是不是?”我说:“我听说,换了心脏之后,就会保留心脏原主人的一些行为习惯。”
夏渊说:“差不多吧。”
“我还以为你觉得吃亏,或者讨厌我了呢。”我有点儿不满。
夏渊声音很平静,“我不讨厌你。”
是啊,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但你也不喜欢我。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你喜欢我,要的是你不再想夏荷,一心一意的喜欢上我。
这可真难啊。
我去监狱看了梅香和胖姨,给她们带了一堆好吃的。去的时候,遇见了胖姨的儿子。她儿子还是那么一副白眼狼的模样,找胖姨是为了钱的事儿,把胖姨当成提款机了。一边鄙视着胖姨,一边还剥削着胖姨。
胖姨这哪是养儿子,这就是养了个祖宗。
我跟梅香说给她找了个小工,是个挺老实的孩子。
梅香也没问是谁,就一口应允了,说我找的,人品肯定没问题。
看完梅香和胖姨,我去查了查胖姨儿子。她儿子叫薛良安,是一中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