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苗叔笑,跟着他继续朝前走。
走了小半袋烟的功夫,到了祠堂。祠堂也是红瓦白墙,占地面积挺大,看着很气派。祠堂大门敞开在两边,门里头是宽敞的大院子,许许多多的村民站在院子里头。
没迈步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全都板着脸,死气沉沉的盯着外头看,目光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只是没有目标的瞎张望。
可在我抬脚迈入门槛的一瞬间,门里头的人陡然全部活跃起来,统一的扬起了笑脸,热情的看向我。我迈入门槛的那一脚,就像是电影的开始键似的,让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活动起来。
我心里头觉着古怪,但脸上不能露出来。我咧开嘴,呲出牙,挂上热情的笑,跟他们握手寒暄,整的跟荣归故里似的。
苗阿生冲村民们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迎接贵客。”
接着,他对我说:“来,我带你拜拜大主教。”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见大教主,我错了,我想的有点儿不切实际。他只是带我进祠堂里屋,拜了拜里面供奉的一个雕像。雕像龙头人身子,穿着金色袍子,像电视里演的海龙王。
拜完雕像,苗阿生说:“今晚你先住我家,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等明天玄武圣使到了,举行完仪式,再给你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哎,好的,苗叔,麻烦你了。”我赶紧道谢。
苗阿生和善笑着,“麻烦什么,都是自己人。”
我跟着苗阿生出了祠堂,朝他家走。这一路上,半个村民都没遇到。刚才那些村民们,明明都回家了,怎么可能一个都碰不到呢?难道都在家里做饭?
这村子里头的人,实在太怪异了。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苗阿生的媳妇,她长的跟苗阿生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简直就是苗阿生的复刻版,唯一的区别是她没长胡子。
我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苗阿生和苗阿生媳妇,心里头突突突的跳着。这两人不仅长的一样,连表情和动作,都没差别。笑的时候,左边法令纹弧度都比右边大,左眼都会微眯着,鼻子都会发皱,连皱的纹路都一样。还有,吃饭都是左手拿筷子,小手指都微微朝外翘,夹起菜的时候,都会轻轻抖一下筷子头。。
“吃啊,多吃点儿。这野味儿啊,就咱们这山头有,出了村,你可就吃不到了。”苗阿生的媳妇,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多吃一些。
我笑着点头,“苗婶,你做的这是什么肉啊?味道真香,实在太好吃了。”
“野猪肉。”苗阿生媳妇笑着回答。
野猪肉?不对!这绝对不是野猪肉!野猪肉我吃过,不是这个味儿。
这肉又香又嫩,还不腻,嚼第一口的时候,特别香咸,再嚼几口,就会嚼出一股甜味儿。家猪肉都做不成这样儿,野猪肉比猪肉还粗糙些,更不可能做出这种感觉和这个味儿来。
这究竟是什么肉啊?
我冷不丁想起了人肉包子,人肉火腿,弄的我一阵反胃。
我赶紧截断想法,不敢再继续瞎想下去。想太多了,一会儿别绷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到时候肯定不好解释。
晚饭还是吃的这种肉,我真不想吃,胃里闹腾的厉害,恶心的要命。可不管胃里再怎么闹腾,脸上也得装成特别爱吃的模样。一边反胃,一边朝胃里塞,死撑着不露馅,活受罪。
我真想对苗阿生和他媳妇说,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是我稍微有点儿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就瞪着四只眼冲我笑,那笑让我心里发怵,话到嘴边自动就拐弯了,拐到相反的路上去了。
这两顿饭吃的,太遭罪了。
晚上睡觉更难过,明明我自己呆一个屋,房间门还有窗户都关的好好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屋里还有人,并且不止一个,都在盯着我看。我把屋子里头扫视了一遍,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但什么也看不到。
某一瞬间,我怀疑是我太紧张,导致感知产生了错误。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感知没错,这屋子里头确实不止我一个人存在。
肯定,也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屋里监视着我。
因为觉得屋里有东西在盯着我,所以我没敢呼彭扬河。
彭扬河也不吱个声,耳机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现在难道跟我一样,不敢说话,怕被人听见打草惊蛇?
就算他有所顾忌,不能随便说话,那咳嗽一声也行啊。真是的,他办事儿太不靠谱了。说是合伙,其实就我自个儿在孤军奋战。
上半夜,我搂着书包,在忐忑不安中半眯着眼睛,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思索着事儿。下半夜,我在茅厕和房间来回折腾,拉肚子拉到虚脱。
那肉真的是有问题,太歹毒了,拉的我腰酸背疼肠子疼,一起身,眼冒金星,跟被狐狸精吸了精气似的,虚的走路都打飘儿。
我都拉成这样了,早饭,竟然上的还是昨天那种肉。
“苗叔苗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