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使来的时候,第一眼看的不是我,是夏渊。
他看夏渊,我看他。他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七,圆脸细长眼,尖嘴塌鼻子,两耳朵小的出奇,和脸对比起来,特别不协调,像是一个大馒头旁边整了两个小枣儿。
他打扮很另类,脑袋上戴着红色的小毡帽,像是个小碗儿扣在头顶上。身上穿着灰不灰黄不黄的袍子,走动间,袍子还隐隐闪烁着彩色的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布料。
他第一句话也不是对我说的,是对夏渊说的,“老远我就闻到了你的味道,呵呵呵呵。”他说完,就捂着嘴笑了。
他声音很轻也很尖,如果不看人,只听声音,会错以为是个娇媚的女人在撒娇。
夏渊没回答他,后退了半步,皱着眉,像是看见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我拿不准情况,见夏渊后退,也跟着退了半步。
圣使走到圆桌前头,挥臂拂了拂香灰冒出来的烟雾,“是你想入教?”
他虽然没看我,但这句话肯定是对我说的。
“嗯,是啊,圣使。”我看了眼孙婶儿,点了点头。孙婶儿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抬头,双手叠放搭在小腹上,规规矩矩站着,真跟侍女似的。
圣使说话拖腔拉调的,像唱黄梅戏似的,“既然是孙儿引荐进来的,那我就收了你。”
孙儿?这是说的孙婶儿么?听的我汗毛都站起来了。
“你身边那个朋友,有没有入教的想法?”圣使斜挑了眼睛,眼神挺勾人的。别看他长的怪,但是这眼神,真是绝了。谷波画了大浓妆跳钢管的时候,眼神也妖媚,但是绝没有圣使这么浑然天成。
圣使走到夏渊面前,用眼神勾他,“你要是想入我们马兰圣教,以你的资质,可以直接做圣使。我们教现在只有三位圣使,还差一位,你想不想加入进来?”
本来挺普通一个问话,被圣使说出来,就带了很浓的勾引味儿。
夏渊不出声,我替夏渊回答,“圣使,他不加入,他不信这个。”
“呵呵呵呵呵。”圣使又捂着嘴笑了,跟暴风雨中的花枝子似的,乱颤颤。
圣使笑够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夏渊,说:“你主阴,属水,正适合坐玄武圣使的位子。加入我们,可以让你修为大涨,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玄武,那不就是乌龟么?我看了夏渊,没法把他和乌龟联系起来。
剩下来的时间,圣使基本没怎么搭理我,一直勾搭着夏渊。
开始夏渊保持沉默,后来被圣使勾搭起了性子,就跟圣使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起来。他们谈了一会儿,圣使一挥手,让孙婶儿带我出去,说要和夏渊商量些重要的事儿。
我看了夏渊一眼,就掉头跟着孙婶儿出去了。
孙婶儿带我来到一楼院子,让我在这等着,随后就上了楼,又回了客厅。
我仰头眼巴巴的看着二楼客厅的窗户,特想上去听听他们在谈的什么。明明是我要入教的,没想到夏渊却被圣使看上了,这叫一个阴差阳错。
我也算看出来了,这马兰圣教啊,一准儿就是个邪教。
正经教里头的圣使,不可能跟练歌房小姐似的,一阵阵的用眼神勾人。他眼见还是个同性恋,所以一劲儿的勾引夏渊。
等了半个多小时,夏渊才从客厅出来。
圣使特别热情的将夏渊送到门口,完全把我给忽略了。
孙婶儿没跟我一起回来,她估计在圣使那边还有事儿。
回去路上,我想问夏渊,但是怕司机以为我有神经病,就一直憋着。
好不容易憋到家,我赶紧问夏渊,他和圣使在我走了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夏渊把圣使说的话对我说了一遍,我琢磨了琢磨,感觉对马兰圣教了解的更透彻了一些。
这个马兰圣教,有一个大教主和三个圣使,还有一个圣使的位置悬空。三个圣使,分别是青龙圣使,白虎圣使,朱雀圣使,空的那个就是玄武圣使。
今儿见的就是朱雀圣使,所以门前两个鸟雕像,屋里墙上也画了一堆的鸟。
朱雀圣使说夏渊是冤死鬼,鬼气浓郁,属阴,阴就属于水,正好可以做玄武圣使。可夏渊没答应,说回来考虑考虑。
我问夏渊:“青龙也是在水里头的,为什么不让你做青龙圣使,偏做乌龟圣使。”
夏渊说:“青龙有人占了,只剩玄武了。”
我别了下嘴,“那个朱雀圣使门前的石头雕像是朱雀?不是把?我记得以前见过朱雀的画像,绝对不是细长眼睛。鸟儿眼基本都是圆的,哪有跟狐狸似的,一长溜。”
“应该不是朱雀。”夏渊也不敢肯定,他在这方面,还没有我知道的多。
我上网查了查鸟类百科,有和画像差不多的鸟儿,红顶褐身扁尾,但眼睛都是圆溜溜的。不管我怎么查,就是查不到眼睛细长的鸟儿。
我猜测,细长眼睛这种,也许是最古老的朱雀,后来经过进化,变成了圆眼睛。最最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