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关我一晚上,就会把我放出去,但是彭扬河说我属于涉案人员,不能出去,得留在这儿,接受审查。
在他的地盘,他说了算,我只能留在这儿。
他告诉我,刘福被抓了,还抓了几个犯案的。
我调侃他,“彭哥,你这回立了大功,会升职吧。恭喜恭喜。”
彭扬河很严肃的对我说:“抓坏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你伟大。”我赞美他。
他皱了眉头,“你赶紧把做过的事儿交代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站起来,抓着栏杆,“彭哥,你不是说,我走正道,以前的事儿就既往不咎么。”
“我没说过,我只是希望你能走正道,所以给你提个醒。”彭扬河说:“犯错,就得承担后果。我希望你明白。”
我抽了抽嘴角,“我明白。”
这回,估计我也免不了要坐牢了。即使以前偷东西查不出来,但是那个黑珍珠的事儿,我是赖不掉了。
在看守所的第二天下午,有人来看我。
我猜测着看我的会是谁,我不切实际的想,或许夏渊死而复生了。除了夏渊,我想不到谁会来看我。
夏渊也不可能吧,我只是妄想而已。
来看我的是十八妓。
他今儿穿的很正常,打扮的也很正经,白衬衫黑裤子,像是个上班族。脸也没化妆,清秀俊美,带着点儿涩劲儿,像是刚成年的小男孩似的。
十八妓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楼小相,你很能耐,扳倒了整个刘家。谢谢。”
“不客气。”我接话,“刘家不是我扳倒的,我只是偷个东西,没想到那个东西作用那么大。”
十八妓斜着眼看我,“谁告诉你刘家老房子里埋着那个东西?”
“我做梦的时候,一个大仙告诉我的,让我把它偷出来,扔进东海。说东西扔进东海,今年就不会海啸,要不然就会发海啸淹了海城。”
十八妓轻笑了几声,“总之,谢谢你,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这十八妓心理挺扭曲的,虽说刘福没管过他,但那是以前不知道,知道了以后,对他也算不错,只是不认而已。但是,十八妓听到刘家败落,却这么开心,跟解决了仇人似的。
“举手之劳。”我做凛然大侠状。
十八妓乐了,“都进局子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死里逃生,我当然得乐呵乐呵。进局子是好事儿,要是不进这儿,这会儿我就成地下工作者了,连个整尸估计都捞不着。”
十八妓知道刘福的作风,点了点头,“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你不是个孬种,是个聪明人,聪明到极点的人。”
聪明到极点,那不就是秃顶么,那我不乐意。
“你比我聪明。”我扫了眼他的头顶。
“行了,你这牢是免不了要坐的,我会招呼一下认识的人,让你在牢里过的舒坦些。”十八妓斜眼瞄着我,笑的跟狐狸似的。
接着,他又说:“不过,就算我不招呼,你也不会活的差。”
“谢谢,等我出来的时候,一定好好谢谢你。”还是招呼一声吧。听说进去,就得先挨打,这叫立规矩。我不想被立规矩,所以希望他能提前招呼一下,让人照应照应我。
“那我还是不招呼了,我想看看你在监狱里头能闹个什么样子出来。”十八妓说完,就要走。
“别啊,招呼招呼我,真的。哥。”
十八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我就算招呼人,也是让她们教训你。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么?”
看来偷玉蟾蜍被他知道了,我赶紧承认错误:“我知道,我错了,我还回去。”
“那就不用了,本来放进去也不是我的本意,可惜老头子死前一直惦记着那个蛤蟆,我只能帮他弄了来,放进他骨灰盒子里头。我满足了他的心愿,你又偷出来,这就与我无关了。但是,我不能任由你欺负我的人。”
欺负你的人?你的鬼吧。十八妓真的很扭曲。
“你别招呼人了,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我站直了,冲他眨巴着眼睛,做纯洁无瑕状。
十八妓笑着挥了挥手,来去匆匆,搅和的我心里特别忐忑。
很明显,我的人生再次到了低谷。
这都是夏渊给我折腾出来的,可夏渊却不见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烦闷,却又有点儿思念,想哈哈大笑几声,又想蹲角落里嚎几嗓子,离精神病也不算远了。
傍晚,又有人来看我,这人我不认识,是个陌生男人。
混血儿长相,很帅,表情特别冷漠,跟T型台上从来不笑的冷脸模特似的。
“你是?”我笑着问。对于漂亮的人,我一向愿意先让一步,并且摆出最和善的样子。
混血儿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挺好听,“我姓夏,叫夏回。”为了避免我听叉,他还解释了一下,“回去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