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打感情牌,“夏荷快要被疗养院扔出去了,我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帮我。”
“那是你家的事儿,又不是我家的事儿。她是你妹,又不是我妹。再说了,就算是我妹,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帮。”
夏渊看着我,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拿着冰激凌回了卧室。
过了没多一会儿,夏渊也进了卧室,打开门之后站在门口。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妄图用眼神让我感到内疚。
“你就算看到天荒地老也没用,我不帮就是不帮。”
夏渊慢腾腾走到我面前,“小相,帮我吧,让夏荷醒过来。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我挪了下屁股,侧脸欣赏窗外的景色。太阳炙烤的太厉害,外面昏突突一片,白黄色,却很浑浊。
外面的知了,像是不知道累和痛,没完没了的叫着。夏渊就跟外面的知了一样,让人烦,却又赶不走,只能任由这无调子的声音在耳边无限徘徊。
夏渊也不管我爱不爱听,自顾自的说:“这几天,我在外面找了很多人,他们有的能看见我,有的看不见我。能看见我的那几个,一个吓疯了,一个走路都虚颤,根本做不了事,还有一个,是个酒鬼,脑子一直是糊涂的。小相,只有你能帮我。”
他这话真深情,就好像千帆过尽,才发现我这一瓢水是最甜美的。
“小相,下次如果遇到危险,我一定第一时间救你。如果我不救你,就让我魂飞魄散,让夏荷-”
我阻止他,“别,你别拿夏荷发誓。”
夏渊看着我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随后,陡然笑了,揽住了我的肩膀,“小相,你也喜欢夏荷,是不是?”
我推开他,“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干嘛喜欢她。我喜欢的是薛前,一百年不变。”
“薛前有女朋友了。”
我严肃的对夏渊说:“他们肯定会分开。”
“哦?你要当第三者?破坏他们的关系?”
我瞪了他一眼,“对,等我酝酿好感情,我就去当第三者。”
“可是那女人的胸比你大,男人都喜欢胸大的。你的胸-”夏渊又不正经起来,打量了一下我的胸口,“你比不过她。”
我伸了伸腿,“我腿长屁股翘,她屁股是扁的,跟蒲团一样。”
“哦?”夏渊说:“这我倒没注意。”
我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埋头进行我的冰激凌大业。
夏渊自言自语似的,说:“刘福家里有个密室,里面藏了一个玉蟾蜍,能让夏荷醒过来。”
一听刘福的名字,我的耳朵就炸响了。我把冰激凌重重磕在书桌上,“你还敢提刘福?!他家就算有一百个癞蛤蟆,我也不会去。夏荷醒不过来,就一直睡,当她的睡美人!你别想让我再沾惹刘福!”
夏渊轻飘飘的笑了,“我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让你去刘福家。我也希望你能安全,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他说的一点儿都不可信,看他那狡猾的样子,跟黄鼠狼精似的,一点儿都不真诚。
他又说:“刘福那里太危险,咱们不去。虽然我想让夏荷尽快醒过来,但是我更喜欢你。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相。”
“哼。”我冷哼了一声。
“市里一品阁有个跳脱衣舞的叫十八妓,是你的同行,他那里有能帮夏荷的东西。”
十八妓我知道,听过名字,没见过人。
他是个男人,却喜欢扮女人。他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号。他这外号也算是名副其实,他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卖身的。
他童年过的挺悲惨,一直被继父虐待侵犯,后来继父死了,他性子也扭曲了。他偷东西,是他继父培养的,扮女人,也是他继父培养的。总之,是个矛盾又可怜的人。
有那种开在下水沟的花儿,靠污水滋养,开血红迷人的花,他就是那种花儿。
别的人,掉进阴沟里,会赶紧爬出来,恨不能泡上三斤盐水,去了身上的污浊气。但他不一样,他继父死了之后,按理说,他该过正常生活了,他却不,依旧偷东西,还去一品阁当了妓男。
算起来,我也不比他强多少。
十八妓什么都偷,但是绝不可能盗古董,他没那个技术。
他手里不可能有能帮上夏荷的东西才对,我有点儿好奇,问夏渊:“十八妓有什么东西?”
夏渊说:“他从刘福那里偷了玉蟾蜍。”
“刘福知道么?”十八妓胆子可真大,我真佩服他。别人不知道刘福是什么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怎么还敢偷刘福的东西。这等于是老虎嘴上拔须子,他不要命了?!
夏渊莫测高深的笑了,说:“知道。”
我用眼神询问夏渊,等着夏渊继续说下去。
夏渊说:“十八妓是刘福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