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三个好字,像是三把大铁锤,轮流砸在我的心脏上。
刘福招手,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弯腰凑到刘福耳侧。刘福跟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没听清楚。
说完话,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了包间。
包间里面现在就剩我和刘福两个人,这让我更加紧张,呼吸都不顺畅了。
刘福动了动屁股,左手指了下左侧的沙发,对我说:“过来坐,趁他们找人的功夫,你陪我看个节目。”
“哎哎,好,谢谢刘爷。”我跪久了,腿都麻了,缓了几秒钟,才站了起来。
没敢站太直,微哈着腰坐到了刘福说的位置。
刘福弯腰,敲敲桌子,问我:“来,咱们边喝茶边看。”
他拿了茶壶,我赶紧拿起茶杯,一手捏杯沿,一手拖着杯底,恭敬的等着他倒茶。
在他眼神示意下,我抿了一口茶,茶入口以后,做回味撞,然后大力赞美:“您这茶,真是顶尖的好。”
刘福呵呵呵笑了几声,微微摇了下脑袋。
他摇脑袋的功夫,有人敲包间的门。
刘福说:“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刚才站在刘福左后方的男人,先走了进来。
接着,两个男人,拖着一个浑身血糊糊的男人走了进来。
被拖进来的男人,根本辨不出模样,满头满身的血。血腥味很浓,把茶香全给冲没了。
刘福轻轻拍了下手掌,转头笑着对我说:“小娄子啊,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仔细看了一下,摇头,“不认识。”就这血呼啦的模样,就算他爸妈来,估计也认不出这是谁。
刘福说:“这个和你是同行。”
他这一句,我就明白了。
这个倒霉鬼,估计找不出证人给他作证,所以刘福就对他用上了非常的手段。
我这会儿万分庆幸,我被水卷到西海了,更庆幸的是,王海东把我救上来了。
王海东,真是我的福星啊。
接下来,我亲眼见识了刘福的手段。
那个男人的手指头,被铁钳子,一根一根夹瘪了,然后用剪子剪掉。等十根手指头都剪没了,就开始剪脚指头,直到手和脚都成光秃,这酷刑才停了下来。
那男人嘴被堵着,可依旧能从嗓子里憋出惨声来。
那声音激的我头发根都在抖,这是我听过的最可怕最凄惨的声音了。
男人一直没晕,我估计是因为打了什么针,要不然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刘福拍了拍手,说:“好了,这样就行了,给他留个后路。”
我看着刘福的笑脸,听着刘福的话,内脏全部都被冰封住了似的,冷的我想打颤。
都这样了,还不如直接弄死了。这叫留后路?这堪比古代的十大酷刑啊,不,是比十大酷刑还可怕。
人被拖走了,地毯也被撤走了,包间里还被撒上了香水。
不过,那血腥味却驱不散,像是怨灵一样,纠缠在包间。
刘福喝了口茶,看向我的眼神带着点赞许,“小娄子啊,你啊,倒是个人才。”
“刘爷,我只是个贼,哪能算得上人才。”
刘福摇摇头,笑着说:“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却不颤不怕,全程看完。现在,还能有这个余心跟我耍嘴皮子。”
我怎么不怕,我怕的要死。我宁愿遇上一百个鬼,我也不愿和刘福打交道。
但我不敢颤。
我要是颤了,他恐怕就会认为我心虚了。
不等我说话,刘福又说:“可惜啊可惜,你这孩子没骨气,油头滑脑的,这样不好。你看看咱海城,出了多少精忠报国的英雄。小娄子,要想有出息,多留些骨气在身上。”
我赶紧点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他这话说的真轻松。
我在他面前,我敢有骨气么,我要是有骨气了,这回说不定比刚才那个倒霉鬼还惨,不止没指头,说不定胳膊腿也没了,整个跟个人肉骨碌似的。
刘福笑着摇摇头,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王海东被带进来了。
见到王海东的那一刹那,我眼眶子都热了,差点儿就飙泪了。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以后他遇到任何事儿,我一定要全力帮忙,拼命去做。
刘福问了王海东那晚上的事儿,确定了我没撒谎。
问完王海东,刘福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走到我旁边,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娄子,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多看看书。以后闲着没事儿,就来看看我,我挺喜欢你这孩子的。”
我差点儿掉泪了,当然不是感动的,是因为终于能离开了。
我和王海东被送了出去,王海东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没在出门的时候,立马质问我。
等上了一辆出租车,王海东才开了口,“刚才那是你爷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