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通的带领之下,一行四人穿过日曜别院,顺着回环的石阶,缓缓向山上行去,
从老者口中,乾通知道事情的來龙去脉,当听说,赵逸鹤是玄天宗弟子之时,脸上露出忿忿之色,忍不住咒骂了几句,这才消停,
一路上,少年时不时抬起头來,看着山顶缭绕的云雾,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天砀山,本就十分陡峭,然而,前代的工匠竟能在此地,开辟出一条上山的路來,技艺之高超,委实教人惊叹,
饶是如此,对于唐婉而言,要爬过这上万级的石阶,登上山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半个时辰之后,她只觉得双腿灌铅,每跨出一步,都十分的艰难,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却又令她依旧表现得不温不火,仿佛沒有任何不妥,
老者与乾通察觉到唐婉的状态,刻意的放缓了少许的脚步,如此一來,速度愈慢,
有好几次,老者回过头,看着少年,忍不住使出眼色,示意其出手帮忙,都被后者一一忽略,这不禁让老者心里十分光火,又碍于情面,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暗暗咒骂,这混蛋小子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又过去大半个时辰,唐婉酥胸起伏,已经快到力竭的边缘,终于,一步踏空,纤弱的身子向后翻去,走在前头的老者与乾通俱是吓了一跳,
眼看唐婉就要跌下,此时,人影一闪,少年出现,单手揽住前者的纤腰,随后,也不避嫌,直接将她横抱而起,
老者松了口气,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几乎按捺不住冲动,想要破口大骂,
“沒事沒事”,乾通耳聪目明,闻到浓浓的火药味,立马打了个哈哈,说道,“日头有些高了,师兄,咱们可得加快点速度了,”
说完,也不管老者乐不乐意,拉起他的手就窜了出去,
少年轻抬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面颊通红的唐婉,正想开口说什么,
“我都知道的,踏入日曜阁,以后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别人,帮不了我,”靠在少年胸口,听着他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唐婉温声细语道,
少年身形一颤,怔怔的盯了唐婉许久,方道:“还有大半的路,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唐婉浅浅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立时闭上双眼,强自撑了一个多时辰,她确实已经疲惫不堪,只是,在面对着少年时,那异样的感觉却是越來越强烈,
少年不再说话,一步踏开,抱着唐婉,往上奔去,
虽然修为尽失,却并不影响少年的体力,这上万级的石阶,对其而言,不过比坦荡平地稍有起伏而已,根本无甚难度,
一炷香之后,少年已经望见老者与乾通的身影,
发现少年,后两者不由微微侧目,但也并未放缓脚步,反而,老者奔行之速,更快,显然是因方才之事,心存不满,如今逮着机会,刻意报复,
乾通盯着少年,两眼放光,甩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后,发力向老者追去,
少年苦笑,连忙拔足跟上,
时间不长,石阶已到尾端,尽头的斜坡上,老者与乾通先后停住身形,
少年随后掠起,站住脚跟,一眼望去,只见一座石桥横生而出,仿若长虹般,延伸至虚空的云雾之中,与另一座山峰相连,隐约间,似乎能够看到对面一座座庙宇似的建筑,连贯相通,在一片苍茫色泽之中若隐若现,
“过了此桥,便是日曜阁内阁所在”,老者目光射向云雾之内,“日曜阁之内,设有六楼十八阁,内藏无数修武典籍,除非阁主特许,外人若是想进阁内,首先须得通过这座‘归去來兮桥’,”
“'归去來兮桥'之上,有八块白玉石,石上记载着日曜阁创阁三百八十年历史,据说,上面的文字乃是由初代祖师亲自刻写,蕴含无穷杀意,普通人看一眼,就会丧失常性以致发狂,修武者修为越高,越容易受到影响,一会儿过桥之时,你们俩切不可多看,”
少年放下怀中人,缓缓点头,
老者续道:“过得'归去來兮桥',会有四代弟子出來迎客,并且通报,只有经过阁主辈的二代弟子,或是长老的允准,我们才能踏入内阁,”
“若是未得允准,绝不可擅闯,另外”,老者看了一眼少年,沉声道,“入住内阁,不要随意走动,尤其阁内年轻弟子众多,万勿徒惹事端,”
少年默默记下,心底虽有几分疑惑,依然点头称是,
“好”,老者颔首,目光移开,“乾师弟,有劳你引路了,”说完,伸手做出一个请势,
乾通朗笑一声,抬步向那“归去來兮桥”走去,老者不再废话,随后跟上,
少年看着隐入云雾深处的长桥,沉吟少许,转头露出柔和之色:“感觉好些了么,”
对上少年目光,唐婉低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沒什么大碍了,我自己能走,”
少年略微皱了皱眉,忽然伸手,拉起唐婉的柔荑,一言不发的朝着桥上走去,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