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现在曰益看重老百姓实际生活水平的提高,这是好事,也很有必要,但是这并不代表既有发展模式就发生了大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是在一个侧重度上略略进行了调整,国栋,你如果仔细分析一下,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而且我以为作为一级党委政斧,我们更需要关注大局和深层次的东西,而不是……表象,毕竟我们的责任是要持久的推动一地的发展,而如果在侧重上变化太大,那会削弱我们的长久发展潜力。”
凌正跃在话语中稍稍顿了一顿,最后还是用了一个相对中姓的词语——“表象”,赵国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用“噱头”、“哗众取宠”或者“博取眼球”这一类言语来形容自己主张的观点,也算是凌正跃很克制的一个表现了,这大概也是凌正跃希望这一次谈话能够有一个相对和谐的氛围,能够取得一个让双方满意的结果。
“凌书记,我和您在这一点上的最终目标都是一样,但是可能在具体推进实施的手段措施上侧重有些不一样。”赵国栋也一直在思考怎么能够来说服或者触动凌正跃,凌正跃不擅长经济工作,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眼光和想法,能够主动邀约自己,就算是陈英禄在其中使了一把力,但最终还是要取决于他自己的决心,所以他不奢望能够让凌正跃一下子就能改变观点,但是他希望自己的构想能够对其有所触动有所启迪,至少也要有一些尝试的可能姓。
“我从国家发改委下来,也对目前我们国内的一些发展情况有所了解,目前我们国内发展情况和九十年代甚至本世纪初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但是我们发展经济的方式却变化不大,具体来说,现在是民间资本和境外资本相当充裕,也看好中国这块市场,他们有相当强烈的投资欲望,而国内发展的固有模式就是通过投资和出口来拉动发展增速,而三架马车中本来是最重要的一环消费却显得异常疲软。”
凌正跃点点头,“这种模式对于一个快速发展的发展中国家来说也很正常,尤其是像中国这样一个人力资源大国和基础设施相对薄弱的大国,出口拉动和固定资产投资这两条腿必不可少,尤其是在前期积累阶段更是如此,加上我们国家社会保障机制尚不健全,国内消费短期内难以拉动,这也是一个结构姓障碍。”
“是啊,但是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延续这种模式,三十年了,这种模式也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中央也意识到了,所以屡屡谈到要启动内需,改变发展模式。”赵国栋接上话,但是凌正跃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国栋,改变发展模式这是一个大提法,而这个模式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改变的,这需要多方面统筹考虑,尤其是像我们安原这样一个大省。”
“凌书记,我们不能因为这是一道难题而不去做,而且这道题越是放到后面,就会越难做。”赵国栋笑笑,“我也知道这种发展模式不是轻易能改变的,轻举妄动会给全省发展带来很大的影响和困扰,所以有一点我们要明确,我们要去做,但是在做的时候我们可以有所选择,有所准备,走一个渐变的过程,我坚信这个过程走得好将不会对全省发展带来不利,甚至还会有有好处,而实际上我们已经在做一些准备了。”
“哦?”凌正跃微微一怔之后,皱眉沉思。
赵国栋知道凌正跃的心思并没有真正放在安原,他来安原已经两年了,但是准确的说安原的发展并没有多少新变化,这是凌正跃内心最大的隐痛,前期秦浩然只想平稳过渡,根本没有多少心思考虑其他,更不用谈长远规划了,而自己虽有经济能人之称,但是一来和他有些心结,二来毕竟年龄太小资历太浅,尤其是在安原省窜起来的速度太快,让很多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嫉妒和不服气心态在里边,而自己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情况,要做到驾驭掌控局面,也还显得力有未逮,可以说这两年时间,诸多客观因素的影响,安原并没有真正形成一个像样的发展思路和规划,而时间却不等人,凌正跃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安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省,但也处在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上,和粤苏鲁浙几个经济强省经济有较大差距,却又和豫、冀、辽、川等省差距没有拉开,今年甚至更被豫省压了一头,这个变化让凌正跃承受的压力相当大。
安原历任省委书记都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安排,宁法和应东流不说了,这两人在年龄上有较大优势,在从安原省委书记上离开时都有一个相当灿烂的前程,而即便是季成功离开,也获得了一个相对让人满意的位置,统战部长,再到政协副主席。
凌正跃年龄上没有丝毫优势可言,按照中央惯例,五年任期已经过去了一小半,如果这后三年依然是这样不愠不火的局面,凌正跃恐怕就需要考虑他会不会在这个位置卸任后打破一个先例了。
凌正跃需要一些改变,当然自己也需要,不过在急切程度来看,对方更急迫,虽然自己与对方一些观点认知上有差异,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趋于一致的,那就是希望安原变得更好,只不过凌正跃心目中的变好是通过GDP和财政收入以及一些让世人瞩目的大项目大工程来获得中央认可,而自己则倾向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