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朱丹难以入眠,斜靠在帐篷前,瞭望着漫天璀璨的群星。
楚天靠着朱丹,口中叼着一根杂草,时不时的伸手摸一摸光滑的脸庞,一阵的叹息。
二愣子王竹则是仔细的拭擦着自己的战剑,沉默不吭一声,似乎随时等待战斗的打响。
“凌晨就会迎来攻击吧。”楚天拿下口中的杂草,转头看着朱丹道。
朱丹回头,看着楚天那有点深邃的眼眸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战斗。”
楚天转过头来,闭着眼睛道:“战争很残酷,能够活下来的人却很幸运,朱丹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但是答应我,如果我身死将我埋在流沙之内。这里的沙漠很干净。”
王竹二愣子转头紧握拳头锤了锤楚天骂骂咧咧的说道:“瞎说什么?我们可是精锐,怎么会意外身死?”
楚天自嘲的笑道,“精锐往往就是死得最早的一群人,知道老兵为什么活了这么久么?就是因为老兵身体有残疾,不能成为军中精锐。所以每次冲锋陷阵都是被安排在后面,甚至好几次都是打扫战场这样的工作,精锐那是走在刀锋边缘的一群人。”
楚天这么一说二愣子不再吭声,唯有冷冽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战剑之上,不停的擦拭,深怕哪一处被水锈给侵蚀掉而影响战斗。
同样的情况在兵营的各处皆有,在不知道敌人在何处的战斗无异于置身死地。明知道将有一场大战来临却不知道敌人在何方,这对于军队的军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重内心发出的煎熬。
星星撒满天空,备战之前本来每一个人都该休息的,今夜却无人入眠。
布勒特也难以入睡,在帐篷之内,眉头紧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妥当当,这一场战争本来就在自己的掌握当中,此刻却隐隐有些警觉,终觉得那里不对劲。一举歼灭马贼的计划自己筹划了很久。尤其是这一场机缘,若不是初春,布勒特也不会相信马贼真会来掠夺这大批的物资。自然若不是布勒特放出的流言说这支商队当中有大量的财帛金银细软,恐怕马贼也不会联掘而来。如果马贼不是联手出击,自己等人怎么可能将马贼一举歼灭,还马勒戈壁一个太平的环境。
左右副将一直陪在布勒特身边,整个计划唯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那就是布勒特,清儒道人,还有左右副将,乃至塔克城的塔夫将军。
几乎当中任何一人出了差错便是万劫不复,甚至有可能被马贼全局歼灭,从而导致边关一带成为中原少有的几个混乱的地方。
时间距离凌晨还有近一个时辰,布勒特这边的军队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入睡,到了此刻越发提高警惕,精神绷得更加紧似乎大战就在下一刻就会到来。而吴子墨的四百人早已困得不行,有近二百人都早已酣然入睡,进入了梦乡。
沙漠当中,涂覆一脸的冷峻,仔细的细数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手下的精锐也整装待发,尽管现在是寒风凌冽却让人多人热血沸腾。
“等不了了,布勒特的安排也一定是等我们凌晨的攻击,或者辰时的总攻,先发制人,现在先派二百人骚扰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到休息。”涂覆冷静的说道,分析当下的形势。
沙海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样身为马贼头领自然也知道涂覆的话的意思,本来就敌我双方差距很大,若是在拖延下去,很有可能完全按照布勒特的计划来,那样自己这群人岂不是空手而归还死亡大半。
胡翡一个精瘦的老者也表示赞同来回踱步道:“既然我等已经聚齐,那么就压闹一场大的,我等的身份皆为特殊,想必这是布勒特没有想到的,而布勒特的计划也不是全无漏洞,既然准备好了一战那便战,若是能够歼灭布勒特甚至拿下芜湖城,或者塔克城,我等也有一个大本营。到时候遥相呼应,揭竿而起,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翡这一句话到是让涂覆与沙海大为震惊,纷纷侧目看向胡翡。心中均有算计。
涂覆道:“若是我等的身份亮出来恐怕这帮弟兄也会心有芥蒂。”
沙海附和道:“是啊,我等本就是被商周王朝弃之不顾的人,祖祖辈辈历代都曾与商周王朝交战,如何能够揭竿而起?”
对此胡翡笑道:“据我所知,远在塔克城北段的草原之上,涂覆你我的同族已经从东部草原西迁而来,当中不乏高手,甚至还有能够抗衡修道者的人物,大祭祀。”
涂覆眼冒金光豁然惊讶道:“消息可靠否?”
胡翡道:“不出十年整个西北地方沙漠乃至草原将是我等同族之人的天下,这乃是不可抗争的事实。”
涂覆与沙海同时疑惑的看着胡翡。胡翡话已至此当然要说个明白道:“我辈之人当中有消息传来,东部草原已经被占领,而商周王朝的大军开拔,无论是南部还是北部大批的族人迁徙,唯有这一片天地似乎被商周王朝遗忘了一般。”
涂覆等人的来历神秘,如果不是被商周王朝所不容,谁会铤而走险,甘冒身死与商周王朝为敌,乃至于想要截杀军队的护佑的商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