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说完,场面顿时一静。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柔顺的秦川在今天会当众反对秦家家主的意见。而听到秦川反对,秦家人除了错愕,更多的却是在冷笑,冷笑秦川的不自量力。偌大一个秦家还治不了一个被逐出秦家的人?真是笑话。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秦霜月既然姓秦,那就要为这一个家族贡献出那一部分力量。她自己要为自己的牺牲感到荣耀。”秦懿德沉声喝道。
看着周围的人,大家脸上是冷漠,是讥讽,看不到一丝丝温情。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人情冷暖,但是这一次却是感触最深的一次。
“敢问,秦家这一些年怎么对待我们的?”
“敢问那位真人是什么来历?”
“敢问那位真人能给与我们什么好处?”
“敢问是什么利益驱使一个家主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族女作为人家的玩物?”
“敢问一个不管不顾我们家几十年的秦家,有什么脸面要求我妹为她去生,去死?”
“敢问…..”
一声声的质问,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所有人听见。
“够了!”一声冷喝让秦川再也说不出话了。在一瞬间,秦川感觉到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出声的并不是秦家的人,而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他一说话,整一个屋子都不再说话,让秦川感到诧异的是,先前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墙角的他,现如今他一站出来,却让自己完全注意到他。
这就是那一位真人么?
秦川心中有一些惨然,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感到死亡,这就是仙家的手段么?这就是那一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的本事么?
“不尊家主令,当剥除秦家血脉。”
一句话就宣告秦川的下场了。所谓剥除血脉,不过是死亡的文艺说法而已。秦川不怕死,但是却害怕自己死后身后的两个人孤苦一生。自己的死似乎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自己的死就是白死。
秦川不甘心!
噗通,噗通!
两声不响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如此悲壮。秦川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和母亲脸色苍白,眼神无助的跪在自己身后。
“求求秦家家主放过川儿,放过霜月,民妇愿一死以偿之!”林芝嘶哑着声音说道。在这一个地方,她不能哭得彻底,求情都只能战战兢兢。
“我,我答应家主,只要家主能给我哥一条活路,小女愿意听家主的话。”
“求求你们,大慈大悲…..”
秦川鼻头一酸,泪水向着脸面肆意着。
这个凉薄的世界中,他能期待的不过就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除了自己的妹妹和母亲,还有谁值得他保护么?
上一辈子自己家和万事兴,这一次,刚刚重生,就给自己一个死别生离么?
不要!
我不要!
可是,秦川能做什么呢?
秦川转过头,看着那一些高高在上的人,眼神中只有愤怒和无力的怨恨。
秦家就像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盘踞在秦川的身上,秦川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这是自己的秦家?头上坐着的那一个要奉献出自己的族女的老头是自己的爷爷?
没有温情,价值衡量着一个人存在的必要,什么东西都在一瞬间变得**裸的。
血淋淋的世道啊!这还是家族,需要的时候一声命令,不需要的时候弃之如敝履,还要踩上两脚!
当秦川凝视着那一个带着面具的修真者的时候,眼神开始空洞了起来,空洞的让人害怕。秦川甚至感觉到那一个面具后面的害怕。
这种眼神要仇恨到什么地步才能如此空洞?
此子,不能留!
“顶撞家主,当杖刑!”
面具人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林芝面色变得欣喜了起来。只是杖刑,不是处死,不是处死,就好!
“谢谢开恩,谢谢开恩!”
只要不是处死就好,就算杖刑后受了重伤,自己也能养着他,不死就好,不是死就好。一个母亲如此卑微的希望着。一个在黑暗中行走了太长时间的人,看到一抹微光,即使那是天上的星辰,或者是镜花水月的错觉,他都会当做出口一般的追求。
可怜的母亲,可悲的母爱。
秦川不想劝慰自己的母亲,也不想哭着跪下乞生。
“请廷杖!”
秦东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两个小厮慢慢走近后堂,取出一个大杖,红漆,长六尺,厚两寸,铁木所做,能击毙奔牛。
“求老爷放川儿一条生路,请老爷看在秦文的面子上放川儿一条生路…..”
看到廷杖,秦川在冷笑,林芝却已经脸色惨白。
这是廷杖?
秦川心头冷笑。冰冷得泛寒的笑。
这样的廷杖一杖下去,那绝对是一死。
看见廷杖的一瞬间,秦霜月已经被吓晕过去了,而林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