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斯,豪斯中士!”豪斯. 杜尔使劲摇晃了自己的脑袋,眼前的人影却晃得更厉害!一束刺眼的阳光,直射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
“这帮打不死的中士!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些中士,为什么始终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上等兵穆勒.华盛顿收起除颤器。
豪斯.杜尔中士一把打住医疗兵。是的,他不喜欢任何尖锐的东西靠近自己,不管是刺刀、匕首或者针管,他都不喜欢。
“你会用得着那东西的上等兵,但不是现在。好了我的狙击手,日光浴已经晒够了,我想你那张黑脸是用不着,除非你还想晒晒你的白屁股。没事了就给我起来!”西普勒斯上尉一把拉起中士。
中士看了一眼上尉,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到现在有多久了?中士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个该死的上尉一直都是这么刻薄。上帝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能把大象活活羞死的语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士和上尉始终像手雷和保险栓一样不可分离。
“医务兵,去看看奥斯卡和江。”
看着穆勒的背影,中士找了一块背对着太阳墙壁。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上尉摸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朝中士扔了一根,又从烟盒里找出一根已经抽了一半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好消息是,战争对于我们恐怕就要结束了。坏消息是,外面有大约700个黒木崽子,准备拿咱们的头去换钻石。”
狠狠抽完最后一口,上尉把剩下那点烟头掐灭以后放回了烟盒:“这是最后一战了,准备吧!”
这是最后一战了, 这个谁都看得出来。前线军总指挥部里,除了各种设备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多说一句话。自葛迪思堡被黒木崽子们攻破以后,烈日要塞变成了前线军最后的堡垒。没有谁抱怨当初的选择,他们一如当初般信任纳尔逊将军。
原本作为黒木的国防部次长,将军可以拥有惊人的财富和他们这些中下级军官怎么也想不到的物质享受。
“我来此为的是向诸位先生们抗争,为了给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孩子多争取那怕五十克面包的配额……”在旧联邦议会大厦里,在总统办公室里,将军曾经无数次抗争过。最后,在先生们讥笑的眼神中,在先生们伪善的谦和里,将军沉默了。曾经让他寄予无限希望的自由、民主、公正的信条,成了最可耻的谎言,最卑劣的讽刺。
终于,6月30日这天震暴警察奉命象严重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平民游行队伍开枪,三百多条生命吹响的抗争号角令将军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是日夜晚纳尔逊将军率领三百名突击队员,占领议会大厦、总统官邸、国防部、电视台等要害部门。被后世称为6.30抗暴的起义爆发了。虽然起义得到了绝大多数贫民和军队中下级军官的支持,可惜的是总统因参加宴会,侥幸逃脱。并随既前往纽耀克城宣布纳尔逊将军和他全部追随者为叛国者、恐怖组织,并在商人、财阀、政客和多数高级军官的支持下,开始了全面战争。
人们相信正义的存在,但却无法抵挡金钱的诱惑。前线军在过去的三年里,几乎是屡败屡战,几乎失去了全部战略支持点。特别是近一年多来,纳尔逊将军收到最多的电文几乎都是这样的:将军,我们已弹尽粮绝,我将率部做最后抵抗。尊严既吾等生命!向您致敬,祝好运!没人知道将军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其中一次阅读电文之后,将军拿着电文的手指,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