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军士长,咱们应该玩一会儿扑克,不必太大,每局二十美元就好,坐在这个铁盒子里,憋得我蛋疼!”穿着浅绿色军用背心,脖子上挂着狗牌的金发大汉一脸忧桑地看着面前带着八角帽严肃表情的黑人。
长着一张大嘴,脸上坑坑洼洼的八角帽黑人容易让人联想起白垩纪的史前巨兽霸王龙,特别是他凛然而不可冒犯的样子,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此时他正拄着一把ACR步枪,背靠着飞机的舱壁,身上则绑着固定的安全带。
他斜了一眼金发大汉,连搭理的想法都没有,一手从屁股底下拽出一叠报纸,单手掀开到了每期的数独和拼字那一页。
金发大汉有些悻悻然,只能也是背靠着舱壁,胡乱地翻着一本花花公子。
一个瘦小的红发小子蹑手蹑脚地钻了过来,在黑人军装男的报纸上倒着伸出了头,嘿地笑了一声,道:“那个是P-r-o-v-i-d-e-n-c-e,唔……那个是a-n-g-e-r,这么简单的词,哈哈,我说头儿,你还是不要玩这个了,你不适合的!”
恐龙脸黑人有些恼羞成怒地卷起报纸敲了红发小子一下,恨声道:“开关,去检查你的电子装备,如果在垂降之后我发现你少拿了一块电子元件,我就把你扔在阿塞拜疆,让你去找个放牛的姑娘娶妻生子!”
外号开关的红发小子脖子一缩,立即灰溜溜地摸回了自己的座位,垂头丧气地整理箱子里的各种设备。他是这个小队的驾驶员外加电子辅助人员,当然也做一点计划参谋的活儿,只不过被队长半耳,也就是那个黑人压得死死的。
半耳锻炼智力的行动被破坏了,摘下了自己的八角帽,露出了残缺了一半的左耳,看来这就是他的外号的由来。
他扫视着机舱里的成员们,这群看似没个正形的同袍看上去无组织无纪律,跟一群社会渣滓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深深自豪于自己的战友们,这都是世界上最棒的特战队员,而自认为愚笨的半耳觉得,天才们应当有着一点点自己的特质,这是在可容忍的范围内的。
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独眼和啦啦队长,令人惊艳的啦啦队长仍旧不厌其烦地在对着独眼进行自己半晦涩半暧昧的独白,哪怕独眼压根就没有跟她搭话的欲望,两人的交流往往是啦啦队长在说,独眼用眼神和简单动作回应。
这个情形是他觉得温馨而又忧虑的,作为狙击手和观瞄手的独眼和啦啦队长长期合作,又是干柴烈火,一个火花就全着了。队伍里出现情侣是不安定的现象,但是半耳知道,独眼一直在刻意保持跟啦啦队长的距离。
“嘿,头儿,别看了,这倆狗男女肯定滚过床单了!上次在玻利维亚的书屋里,两人在上面住了十几天,我就不信独眼这么柳下惠!”
说话的是一个小眼睛国字脸的卷发亚裔,半耳并不懂得什么事柳下惠,但是结合语境大体也能猜测得出。他拍了这亚裔小子的脑袋一下,道:“不要乱编排你的兄弟!”
半耳知道工兵齿轮对美丽成熟的啦啦队长也有一些意思,但是他又很守规矩,绝不愿意因此跟看似一切都不关心的独眼闹僵。这个不安分的中国小子用双手在大腿上敲出明快的鼓点,不同于那些整齐的咚呲嗒呲,他敲得十分带有加勒比风情,散点十分的多,但显得愉悦而轻快。
这是齿轮自有的纾解模式,他在思考的时候经常会无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演奏。
旁边另一个亚裔则不屑地看着齿轮,低声道:“支那人,我们坐的可是美国最先进的隐身版黑鹰直升机,不在上面刮下一点隐身涂料来送给你的独裁政府吗?”
半耳无意涉及两个亚洲邻国子民的斗嘴,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有一点民族文化上的芥蒂,但是还算识大体,从来不在任务中互相拖后腿,名叫针筒的医务兵在齿轮受伤的时候也会尽心的救治。
齿轮一吹额前的卷发,怪笑道:“你一个来自连正常国家都不是的倭狗,怎么懂得我们天朝上邦的强大,我们威龙和鹘鹰都已经试飞好久了,你们的那个狗屁心神还在图纸上吧?美国人的设计不一定就比我们的强,我干吗费那个功夫去吃力不讨好。”
半耳倒是不介意齿轮的民族主义言论,他知道齿轮和针筒也只是斗嘴而已,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将背后交给一个不信任的同伴。
身边英俊的帅哥大卫这时拉了一下半耳,道:“队长,差不多快到了,我们也许应当再度强调一下任务了。”
半耳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喊道:“注意力,伙计们!”
他一句声响并不大的叫声,立即使得原本还纷乱的直升机座舱里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半耳,即使半耳接下来说的话是他们之前已经听过的。
“任务代号:射水鱼。任务描述:根据可靠情报,黒木已经争取到了阿塞拜疆军方的实权人物拉扎莫夫,相信很快这位军头就会在这个国家发动一场政变,如果这件事情发生,这场政变的直接后果就是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个由黒木插手的国家,我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