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愈发是确认了心中判断,但还是转头向詹善常的长随詹安问道:“根据顺天府的判断,詹大人乃是昨晚晚上子时左右过世的,你为何是直到今天早晨才发现消息?”
詹安也同样是声音颤抖、表情慌乱,答道:“我家老爷昨天回府之后,就让小人离开了书房,说是要独自一人准备一份重要奏疏,严令不让任何人打扰,小人只好是在书房外面随时听候吩咐,即使是夫人她要见老爷都被小人给拦住了……一直等到今天早上,小人见老爷迟迟没有任何吩咐,即不叫茶也不见人,就忍不住进入书房查看,然后就发现……老爷他过去了!”
说话间,詹安就连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詹安的表现过于慌乱了,但这般情况下表现慌乱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薛贵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詹安的说法也让薛贵进一步确定了心中判断,所以也就没有生疑,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李厚德。
薛贵打量了李厚德两眼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只觉得李厚德的气质不似是一个寻常下人。
但薛贵也没有多想,只是问道:“你是詹府的管事李厚德?听说詹大人昨天回府之后,只召见了你一人谈话?当时詹大人的表现如何?又与你谈了些什么?”
李厚德垂首答道:“老爷他昨日与小人谈话之际,确实是有些心思重重的样子,但小人当时完全没想到老爷已是心存死意了。”
听到李厚德的这般回答,薛贵顿时是眉头一皱。
詹安的表现慌乱,并没有引起薛贵的怀疑,反倒是李厚德的回答之际表现过于平静了,这让薛贵心中有些生疑。
与此同时,李厚德也完全没有回答薛贵的第二项问题,那就是詹善常与李厚德二人的谈话内容。
于是,薛贵的表情顿时是严肃了一些,追问道:“那你家老爷昨天与你谈话内容又是什么?你为何不说?”
李厚德见到薛贵的质疑,不由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他与詹善常的昨晚谈话内容,涉及到詹善常为德庆皇帝监视赵俊臣的机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顺天府的。
不过,若是李厚德随意扯谎的话,只怕是很快就会被薛贵拆穿。
最终,李厚德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铁牌递给了薛贵,轻声说道:“涉及朝廷机密,请大人恕我不能坦言相告。”
薛贵接过铁牌一看,却见到上面写着“东厂”二字。
看到这两个字眼之后,薛贵顿时是双手微微一颤,险些把手里的铁牌跌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詹明信与詹安二人则是表情骇然的看着李厚德,完全没想到这位詹府管事竟是东厂之人!
薛贵的后台乃是周尚景,一般情况下倒也不是特别忌惮东厂,但这件案子一旦是涉及到了东厂之后,很显然是不能继续调查下去了,否则就会发现一些不应该让顺天府发现的事情。
于是,薛贵当即是把东厂铁牌交给了李厚德,同时是转头向詹明信说道:“詹大人的死因,十有八九是畏罪自杀,这件案子还是上呈给朝廷决定就好,顺天府就不插手了……”
薛贵的话未说完,就见到一名顺天府衙役快步走入房间,快声禀报道:“宫中来了一位天使,说是陛下传旨,召詹善常即刻前往太和殿觐见!”
听到这名顺天府衙役的说法,房间内众人不由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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