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的事情驱使老夫为他办事,他这次以赈灾钦差的身份离开京城前往陕甘的过程经历,也处处透着蹊跷,总给人一种深谋远虑、刻意为之的感觉……如今,赵俊臣在陕甘境内已是大权独揽,若是他当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得知了朝廷安排老夫前往花马池营接替他的时候,必然会想办法阻止老夫抵达花马池营,利用马匪也是寻常……”
暗思之际,梁辅臣的眼神不住闪烁着精光,心中暗暗总结道:“总而言之,不论是庙堂里的几位权臣、还是蒙古鞑子与汉人奸细、又或者是赵俊臣,三方都有嫌疑……如今老夫被拘禁在地牢之中,完全不通消息,却也无法做出更多推断,但这伙马匪绑架了老夫之后一直没有谋害老夫的性命,就说明老夫在短时间内不会遇害,朝廷迟早会把老夫从马匪手中解救出来……等到老夫重见天日之后,只需要查一下老夫被马匪囚禁期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可以做出进一步的推断!
若是老夫被马匪绑架的事情让蒙古人早早知道了消息,那就表示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蒙古鞑子与汉人奸细!若是在老夫被囚禁期间,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朝廷完全不能遮掩消息,那就说明幕后主使只想要打击老夫的威望名声,却是朝廷中枢的几位权臣嫌疑最大!但若是老夫被囚禁期间,赵俊臣借着自己在陕甘三边独揽大权的机会做出了什么大事,那就代表……赵俊臣的嫌疑最大!说到底,最终就要看老夫被马匪绑架这件事让谁受益最大了!”
这段时间以来,梁辅臣一直被囚禁在地窖之中,不论是想做任何事都没有机会条件,只能反复考虑自己被马匪绑架的事情。
梁辅臣本来就是谋略过人之辈,有这么长时间的仔细考虑、认真推断,哪怕是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也足以让他推想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所以,经过无数次的反复推敲,各种假设也被推演了无数次,诸般想法已是在梁辅臣心中无比清晰了。
包括自己重获自由之后究竟应该如何查出幕后主使、以及自己查明幕后主使之后又要如何出手报复!
事实上,若是赵俊臣这个时候能够获悉梁辅臣心中的种种想法,必然会犹豫自己究竟是否应该真把梁辅臣给放出来!
*
“梁老爷、各位大爷,吃饭了!”
这一天的傍晚时候,玉清观的地窖被打开,一名相貌猥琐的中年汉子出现在地窖入口,先是冲着地窖里唤了一声,随后又把几盒食物用吊篮垂入地窖。
随着这名中年汉子的出现,又见到吊篮里的食物,地窖之中出现了一阵轻微骚动。
被关押在地窖里的众位侍从与护卫皆是转头看向梁辅臣,等待着梁辅臣的态度。
梁辅臣并没有绝食抗议的想法,他如今只希望自己最终可以安然脱困,也不想刺激这些绑架自己的马匪们。
所以,梁辅臣轻轻点头,示意侍卫与随从们可以接受马匪们送来的食物。
这种情况每天都会发生,吊篮里的食物也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张道真乃是梁辅臣的亲信幕僚,在地窖众人之中地位仅次于梁辅臣,他负责分配了食物之后,就把一只烧鸡腿、一块烤鱼、以及两个白面馍馍送到梁辅臣的面前,低声道:“梁阁老,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吧。”
梁辅臣轻轻点头,完全没有矜持的意思,直接拿起面前的鸡腿就咬入口中。
嚼了两口鸡腿肉之后,梁辅臣突然冷笑道:“这只烧鸡的手艺不错,虽然比不上名店大厨,但也不应该是马匪会有得手艺……”
张道真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学生也认真想过来,咱们被囚禁以来,每天都有早午晚三顿饭,每顿饭都算得上丰盛……暂且先不说这些饭菜的花样手艺绝不是寻常马匪应该有的,绑架咱们的这伙马匪皆是西北平民出身,所有人都是习惯每天只有早晚两顿饭,这每天三顿饭可是只有京城与江浙附近才有的饮食习惯……”
梁辅臣再次冷笑,说道:“是啊,西北百姓哪里有每天三顿饭的习惯,更别说是为咱们这些囚徒考虑得如此详尽周到了……看样子,绑架咱们的马匪幕后之人必然是与京城那边有关系了……至少也是家世富裕!”
张道真皱眉考虑片刻后,正想要说些什么,地窖外的那名汉子却是嬉皮笑脸的再次问道:“梁老爷、各位大爷,今天的晚饭总共有三只烧鸡、五条烤鱼、一大盆乱炖,还有三十个白面馍馍,各位都是贵人,我们黑虎军也不敢亏待你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大鱼大肉的好好招待,自家兄弟平日里见不到荤腥,也只能眼红流口水,你们可不能不领情……对了,我家大首领说了,各位今后这段时间若是还想要再吃什么,只管提就是了,若是能力范围之内,就一定会满足各位!”
梁辅臣向着张道真打了一个眼色,张道真微微点头,却是仰首问道:“这位兄弟,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一下,你们究竟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你们向官府勒索十万两金子的事情,官府那边可有消息了?”
那中年汉子依旧是嬉皮笑脸,道:“承蒙各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