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意下只要一有察觉慕容复在装疯,即是欲图对段誉不轨,否则不会在大理边郊之地装疯,而且一装就是十年。
那慕容复也是极为精明狡猾之辈,他业已早就察觉段延庆一直在其身边窥伺,故此也就索性装疯装到底,行事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二人都精明干练无比,但无奈段延庆身有残疾,日常行动全靠手中两根钢杖,行动之间难免发生些微声响,故此每次潜伏暗查慕容复,都为内力深厚的慕容复提前发现,立马又恢复到那痴痴颠颠的样子。
二人这一装一查,不知不觉之间度过了七、八年之久,二人始终都未点破此事,直到今日在那慕容复在卓不凡等的逼迫之下,大展绝技,先后诛杀几大高手,更是因阿碧身亡,悲恸莫名,以啸声宣泄之下,无心引来了远处正在茅屋内打坐的段延庆。。。
只见那段延庆桀桀笑道:“慕容复,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慕容家世世代代图谋何事别人有所不知,难道我段延庆还不知道吗?你如欲图你那王霸大业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就是在大理不行!
否则,我必杀你!
慕容复听闻也不置可否,他屡经大变,众叛亲离,复国不成,颠沛流离,一身所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此时一身中所剩下的最为亲近之人——阿碧也已因他而亡,此时的慕容复胸口犹如被一块大石压着,只觉自己平生所里痛苦,挫折委实太多,人生际遇如此,还不如死了的好,还不如死在这段延庆手中来的干净。
此时,慕容复已有死意,也不愿意再做任何解释,知道就算是解释段延庆也未必会听。更不愿意继续隐忍装傻,因为段延庆已经识破他在装疯。
此时的他只想再做人生最后的一战,关于这一战的生死、输赢已不重要,重要的他是慕容复,南慕容的慕容复,慕容复就是慕容复,让他不战自绝,万万办不到,谁也休想办到。。。
慕容复长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卓不凡尸体之前,扳开手指从卓不凡手中去过长剑,又走到武田树尸前,同样从其手中取过阿修罗之瞳,左手持刀右手握剑,分而持之。
段延庆不发一言,只是在一边冷眼观看。也不做任何阻拦,让对手取好兵刃,公平一战,理所当然。
段延庆虽为四大恶人之首,但他毕竟是一代高手,极具宗师之范,让他在对手没有称手兵刃的情况下,乘危攻杀他是决计不干的,更何况,十年前一战,慕容复远非其敌,故此乐的让他取完兵刃,再做公平的生死之战。
慕容复左手持刀右手握剑,双手分而持之,缓缓地行到段延庆之身前数丈之远,缓缓地站定。眼光更见孤寂,身形更见萧索。
只见他那随随便便地一战,手中刀剑也不做任何起手招式,只是极为自然地平平握着,却是显得如此地自然,唯独不同的是慕容复那一身黄色衣衫犹如吃饱了劲风的船帆一般,缓缓地鼓胀起来,那身形气势却是如此地峙若亭渊,傲然不群。
对面站着的段延庆见此情景,蓦然瞳孔急剧收缩,再也不敢有任何丝毫轻视之心,只觉心里有一千万个声音在狂喊,糟了、糟了、这个家伙十年隐忍,装疯卖傻,居然将一身内力修为到如此境界,是我糊涂,是我放纵将此患姑息至今日地步,如此将来,倘若他对誉儿图谋不轨,岂不更难对付,唉!是我糊涂啊!我真是一个老糊涂了。今日一战,我不可托大,必当全力施为,否则,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也。
想到此处,段延庆脸色肃然,双手持着两根钢杖撑着地面,也是身形随随便便的一站,并没有任何起手招式,双目凝重肃敬地望向慕容复一言不发,只是那青色衣衫刹那也鼓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