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争锋。
赵玉神态淡定,掌中芦叶银枪忽快忽慢,犹有余力,一派大匠风范。对方的敌将空自咆哮如雷,手中的长槊却怎么击不着无垠的枪影。想要施展两败俱伤的打法,速度却总是慢了一线,等他长槊快要接近赵玉的马头时,估计喉咙或胸膛都要被刺出个大窟窿。
“原来是他?他怎么跑这儿来了?”我看着那虬髯大汉,不禁一怔。
这家伙满面横肉,骑青马,横金槊,正是河北的第五根庭柱、大将韩猛。
这家伙不是被上淮子徒奉池早之命给抓起来了吗,怎么给他跑了?
“赵玉将军,别玩了!”前沿观战的是淳于铸和另一名不知身份的黄马银刀将领。淳于铸正双手举在嘴巴前,做喇叭状,向赵玉大喊,要他尽快结束战斗。
赵玉一边打着,一边笑着应道:“让你也看看我新练的枪法。”
我暗暗摇头,这小东西,早都能结束这场斗将了,大概是存心拿对方练枪。迟迟不肯下杀手。
“小赵将军的枪法。真是神妙!”上淮子焉赞叹道,“韩猛是河北名将,马上武力也不过仅次于我兄长半筹,竟然被小赵将军如此戏耍,若非亲见,子焉真是无法相信。”
“两年之前,他们二人尚属功力悉敌。小玉确实大有进步!”
“飞叔。你看小玉的枪法如何?”赵玉不知如何发现我也来到了战场,兴奋地大叫道。
“小心!”一声强力断喝,震动天地,却出自淳于铸身边那员将官。
赵玉忽然身体一震,惨呼一声,瞬间银枪簌簌作响。绿芒急现。韩猛也是一声大叫,勒马向侧面退去。
赵玉还要拍马追去,但身子突然又晃了几晃,扑通一下,从马上直接摔了下去。
兔起鹘落,变出意外,我大叫一声:“小玉!”催马急出,顺手拔出鞍侧的雌雄剑。
战阵中。韩猛觑出便宜。两腿一夹战马,纵骑挺槊。复又返回来。他左臂似乎也中了赵玉最后银枪上激发出来的针芒,不得动弹,所以只是右手单手持槊。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黄影疾扑而至,在韩猛离赵玉还有数丈之遥时截住了他。
“无耻狗贼,看刀!”冰铁面罩下,是一双冰冷的亮眼。雪亮的刀影一闪,猛力斩下。
“嗷呜!”一声凄厉的大叫猛然爆出,接着是鲜血急速崩溅。
已经和淳于铸双双冲出队列的我很清晰地看到,韩猛自左肩到右肋,连同他的右臂和手中金槊,这片刻间就脱离了身体,嘁哩喀喳地向着马下跌落。只余下小半截身体尚在马鞍之上。
连肩带背,一刀两断!
一时之间,仿佛连战场中的空气都已彻底凝固。
双方军士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威震河北多年的一根大柱,韩猛韩大将军,就这样被人一刀斩了?劈成了两半!
“噗!”韩猛的上半截身体重重落地,一双巨蟹暴目直愣愣地瞪着对面黄马上那员横刀的将领,兀是死不瞑目。
真是好刀法!
我一时顾不上理会这些,急忙跃下战马,抱起赵玉。
还好,只是左肩胛的甲衣缝里有些血渍,是被细小暗器所伤。
不用说,这是韩猛那杆特制的乌龟金枪暗藏的机关,赵玉一心炫技,大意了一下。
韩猛这死鬼,暗器居然练得这么精准,实在该死一百遍。
“玉儿!玉儿!小玉!小玉!”
我一边潜运真力,轻轻输入赵玉体内,为他护住心脉,以免毒素攻心,一边焦急地呼喊着。
赵玉慢慢睁开双眼,眨了眨,小脸泛起苦笑:“飞……叔,小玉……丢丑了……”
我道:“不要说话。”内息探明伤患处,伸手至他肩前,施展九阳控鹤功,五指一拿,几滴血珠蹦出,一枚沾血的金色细针已落入我食中二指。
看一眼,不禁冷哼一声,针尖泛黑,果然喂了毒。
随手扔掉毒针,一反手,连续点了赵玉十余处穴道,自心脏直至左肩附近,都是与他血液运行有关的重要位置。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赵玉又晕了过去。
“主公,韩猛的金针有毒,要尽快救治。”身后淳于铸提醒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毒很猛烈,我的内力,也只能勉强控制几个时辰。”
淳于铸一摆手,三名随军医生立刻上前,忙接过赵玉,让我腾出手来。随即为赵玉解甲止血,查验伤势。
淳于铸道:“主公,你是否先见见龚都营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