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马仲常老三马敬马孟常。我所熟悉的老四马良马季常和老末马谡马幼常反而并不在家。
马家三兄弟年纪相差不多面目颇为相似都是白面微须有着非常文雅的气度唯一的区别是马文和马敬都很少说话马文是长子自重马敬明显是寡言之辈只有马哲开朗自然能言善道一直以温和的言辞导引着席间的走向不至于造成突然冷场而令主宾尴尬的气氛。处在这么一个别扭的环境里我其实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桓嘉表现出见惯场面的世家子弟的从容和机智几次妙语应答帮助马哲扭转乾坤硬是把三个时辰的酒宴撑到结束的完美局面。
酒足饭饱已是夜晚定更大家都是疲惫不堪马哲却还笑容如旧地建议让我和他对弈一局。
我心里怀着一肚子气一顿饭吃了三个时辰那就是六个小时啊却什么正经话都没说上一句全是扯蛋。
不过我还是同意了。
没办法政治会见有时就是扯蛋啊!
没等我吩咐桓嘉马文和马敬已先引他径去休息。
我摇摇头心想:“这是想单聊啊?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呢?”
随着马哲来到他的书房。马哲命人献上香茗随之便摆开棋枰与我手谈起来。
马哲棋力颇为不弱我远途而至甚感疲惫心神难以集中未下数十手角上竟然已被吃去一块。马哲颇为得意手中拿着两枚棋子互相敲击。
我道:“仲常棋艺了得可背过谱?”
马哲摇摇头道:“小弟幼年时曾被先父严训背过些许名谱。飞帅大家勿要见笑。”
我微笑:“棋艺之长进先要学习前人的精髓方有底蕴。我也背过古谱岂敢轻笑仲常?”
马哲扔下棋子目光炯炯忽然盯住我:“听说我兄在长沙自立为主不知如何看待这天下大事?”
我微微一顿心想:“看来这棋不用下了。”
马哲凝目而视道:“飞帅不愿意说?”
我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这天下之事往往出人意料啊!”
马哲疑道:“飞兄此言何意?”
我摇头道:“仲常兄我只是忽然想起连元直和士元这样情同手足的同门知己都各竞其智互不相让实令人感慨啊!”
马哲沉吟半晌道:“其实庞士元素来偏激自大他如此反面而向我们毫不奇怪元直倒是很念昔日情意真正难得。”抬头看了我一眼道:“飞兄听说你和元直约了庞士元一起去赴庞老的生辰之会可有此事?”
我心想你知道的倒快道:“不错我和元直约定本月十四也就是后日到鹿门山相会。”
马哲道:“假设飞兄借见面之机捉住了庞统该当如何处理他呢?”
我道:“仲常兄说笑话了我岂能行如此卑鄙之举?”
马哲道:“若情势所迫飞兄必得抓住他才可呢?”
我被他呛得一窒心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啊?”一眼瞥去忽见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指节十分粗大暗暗一凛:“这人似乎练过武功而且武功还真不坏。”道:“庞士元如此大才阿飞纵然捉住他也当竭力劝其归降。”
马哲道:“若其宁死不降如何?”
我道:“才士难得若他一定不降我当放他归吴各凭实力再决胜负。”
马哲盯着我摇摇头道:“飞兄竟然如此爱才……唉难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我道:“若我凭借真本领生擒于他当然要杀要放未定其数。但以这等约会诈术为胜非正道也阿飞不愿如此行事。”
马哲一拍双掌道:“飞兄真豪杰也!我马哲不才愿助飞兄一臂之力。”
我道:“多谢仲常兄。但不知计将安出?”
“眼下袁曹依旧隔着黄河对峙袁氏固然无力南下而曹操亦因张燕、刘备之变而一时无暇他顾。所以现在荆襄八郡这兵家必争之地乃是三家争雄。孙氏攻势如潮咄咄逼人先围江夏再袭江陵虽然有所折损但已占得上风。我荆州一败再败也自全力以赴。目前双方暂时僵持这形势却对飞兄极其有利飞兄助孙则荆州必亡;飞兄助刘则吴军自退。所以为飞兄计……”
我心念一动道:“仲常莫非劝我两不相助?”
马哲道:“并非如此小弟毕竟是襄阳人氏眼见故土即将遭刀兵涂炭于心何忍?”
我挠挠耳朵:“那该当如何?”
马哲低声道:“飞兄可曾想过自取襄阳为基?”
我吃了一惊:“仲常……”
马哲微微一笑:“飞兄今日能赴约宜城我马氏一门皆深感荣耀。我兄弟早有襄助飞兄义师之意。其实不仅我们当今荆襄诸郡凡稍有见识之人谁不知未来可安荆州者必是飞帅无疑。今日马某难得与飞兄一会自当剖心沥肺以鉴赤诚。”
我道:“此事干系重大仲常你我心知便可万勿稍泄。”
这事被刘表或是蔡瑁知道现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马家在荆襄纵然再根深蒂固却也未必能保完全平安。
马哲点点头道:“多蒙飞兄关心弟等尚有自保之道并无惧怕那刘、蔡等辈。”
我道:“总之一切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