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愣便即停口心想:“师伯神不守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赵楷忽然惊凛道:“徐家与我赵家乃是世仇他们消息灵通我三兄弟在此聚会定是被他们知晓了所以赶来破坏。不过吟儿你不用太担心刘备属下谋臣虽少关、张、周仓、陈到等部将却都是第一流的高手而且徐家是支持曹操的此点最为刘氏所忌。清风五煞要在这里动手未免太过不智罢?”
赵楷身后的赵睿忽然又低声说了句什么赵楷一惊:“你是说他们很可能是为曹操大军探路的?”接着便醒悟过来:“确有此可能。吟儿给你师父他们报警。”
司马吟应声:子一旋就地坐倒随手取出瑶琴放置膝上铮铮弹奏起来。
赵楷凝神细听只觉琴音气质刚勇质朴充满肃肃北鄙杀伐之声心想:“这是什么曲子和他家传之艺颇不相同。难道便是二弟传他的神农琴门的绝艺?”他在前年(公元199)带着儿子赵玉游历长安、洛阳两大旧京然后东行于陈留郡巧遇司马吟便已获知二弟赵松执掌了神农派的琴门。他于琴道并无深入研究但亦明白司马家是典型的川中琴派曲音以躁急奔放为长却没有这曲子的刚猛杀气。
深谷空旷杳无人声一曲奏完四面八方皆是回音。
忽听铮铮两声遥遥有人奏琴相应接着一声长啸远远传来一人大笑道:“吟儿是你师伯到了么?”声音高亢气势逼人。
二弟!是分别十七年的二弟!
赵楷听到这少年时最熟悉的声音心情不觉大为激动忽然也是撮唇长啸久久不绝。
司马吟收琴而起含笑看着掌门师伯这近乎小儿般的快乐举动心里也不禁跟着快乐起来。
另一人道:“果然是大哥。”这声音虽然显得惊喜非常底蕴却甚平和。
赵楷潜运内力道:“正是愚兄松弟、云弟你们可好?”
那人应道:“大哥小弟子龙久候多时!二哥我们快去迎接大哥上山。”
前一人笑道:“三弟你是主人就烦劳你一趟吧。这里的贵客我就先代你招待好了。”
一个宏亮的声音微笑道:“久闻松兄豁达闲散不拘小节今日领教了。”
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笑道:“老夫和赵大兄也有近十年没见了且让我代赵二兄和子龙去迎迎好了。”
这二人随意而言并非刻意运功炫耀但声音却都清楚传至显见功力之深。赵楷心中一惊:“怎么他们也赶来了?”
司马吟道:“师伯这两位是谁?”
赵楷淡淡道:“公孙家和淳于家的主人公孙谨和淳于宾。”
居然是他们?
赵楷深深看一眼砀山对二人道:“我们走吧这山虽然不太高但却道路崎岖岩壁陡峻恐怕苍苔路滑走马不易也许得花费许多气力徒步而行才能上去呢!”
司马吟和赵睿互相对视都是默默点了点头。
砀山之会本是赵家三兄弟久别相聚之日赵氏三杰现下可以说各助其主彼此虽谈不上是敌人却也不能说是兄邦弟国关系很好的了。本来赵楷心中自有打算且对说服二弟、三弟颇有把握但他没想到辽东公孙和关中淳于这两大家族的主人竟然也赶到了砀山。
他们却是为何而来呢?
荡荡湘江茫茫细雾。
一只小船飘浮在江中。
徐庶蓑衣笠帽独自坐在船尾手执一根细细长长的渔竿耐心垂钓。
暮春的清晨红日还未升起江面上细雾渐渐弥漫钓竿微微地晃动着时隐时现无法捉摸。
徐庶的内心也如这钓竿一般思绪万千。
自从今年初一那天他在百楼得知张羡病故的消息立刻就明白长沙此时丧失具有决定影响力的领袖人物对阿飞和自己来说可能是个很好的机遇却也可能潜伏着深刻的危机。实际上此前的一晚他都一直在暗暗揣摩长沙现今的形势如此之好为何这些人却都还是一副紧张万分的状态似乎危险更加靠近了一般。现在他当然全都理解了。
桓阶随即就立刻表达了想请阿飞以朝廷特使身份出面控制局势暂摄长沙太守之职的想法。
韩玄、桓纂等人也极力赞同。
徐庶小心思考半天才表了自己当然也代表阿飞的意见:“伯绪韩大人诸公大家都是受张太守多年教诲提拔可以想想在目前的长沙城里谁还能有他那样的威望能够令军民服悦?如今张公不幸故去父死子继天经地义。荆州大军在外本郡存亡之际大家切不可稍有犹疑退缩之念我等当齐心协力共奉张府君的公子为长沙之主。”
他认为自己这个说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听到他这番表态最不乐意的不是别人却是公子张铎。
桓阶和韩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是铁青着脸低头不语。
张公子脸色苍白立时就站了起来:“还让我撑啊?对不起徐先生我不过是一介书生先父早知道我不是当官的材料也没教过我如何当太守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半个月当真是度日如年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何况现在飞帅携朝廷旨意而来正是天助长沙先父纵使在世也必欣然让位。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