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刚到办公室秘书小竹便告诉我那个牛鼻子池早刚才把我的那双时空鞋借走了。
我登时怒从心起。说来可怜虽说这世界空前达人人都富得流油偏偏身兼《拳宗》、《棋道》两大著名杂志主撰人的我却穷得要命。这也罢了谁让我不甘堕落自命不凡放着舒服的“神游世界”不去享受非要加入“守拙一族”呢?可是攒了两年的薪水稿费才刚刚买到的那双我梦寐以求但却昂贵至极的时空鞋给小竹想也不想就自作主张借给了别人这未免有点出我的最大承受能力了。而且真要借给别人也还好却又偏偏借给了池早这个混蛋。
他前年去北宋嵩山少林寺想到人家的藏经阁去查阅医书。但任凭他千求万恳老方丈就是不肯。他一急之下居然把我刚刚写成的那部《九阳真经》送了给人换取了一天时间。
那《九阳真经》是我综合了古今中外最高深的内气功秘笈费时三年方得撰写成功。我拿他当知己才给他欣赏欣赏。那料他居然把我呕心沥血之作当成了护身符轻易就送给了别人。我怒不可遏他却振振有词地反驳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让你思想比古人还顽固硬是要用笔在什么纸上去写。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存入电脑?你要讨回《九阳真经》你自己去啊!你不是自夸拳棋俱佳文武兼修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能陪你去了。”
他就是这么个无赖。我和他虽相交十年不止还真拿他没办法。恰恰那时我正潜心修撰另一个长篇《三国棋杰传》这件事就暂时搁下了。池早大概也自觉不好意思那以后也再没来过我的办公室。
想不到这回一来就把我唯一值钱的财产弄了去。
小竹见我脸色不善早悄悄溜了出去。等我想起要训她两句时却已找不到泄对象。
便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我拿起话筒就骂:“赖痢头快把时空鞋还给我!”
这年头这种无视电话早成古董了。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池早特别爱听电话铃的声音美其名曰:怀旧金曲。其实我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不喜欢老看我这张讨厌的脸。
我也一样!
所以这架古董电话成了我们俩的专用热线。任凭喜欢音乐但讨厌噪音的小竹如何说我就是不肯拆。那边池早的秘书方笛自然也有着同样的烦恼。
话筒里果然是他懒洋洋的声音:“这是迟早的事你急什么?”
我正要再骂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四下一扫。没人!
我吃了一惊暗暗嘀咕:“莫非是这小子?”
每回池早一叹气我就要倒霉。最近的例子就是前年。那次他去少林寺前连叹了三声。
“唉!”
又是一声长叹。没错是他!
我真的慌了。“老兄有事好商量别吓唬我了!”再叹一声我的时空鞋保证百分之百地回不来了。
“真的好商量?”话筒里的声音登时精神起来。
“什么?”我身子一弹而起知道又上当了。
这小子他……他居然要借我的《三国棋杰传》!
我当然明白他嘴里的“借”其实就是“借了不还”的意思。
池早双手高高举起连连摇晃着一颗大头。
“哎哎!君子说话可得驷马难追呀!”
“驷你个头!”我骂了一句。不过内心也有些得意。毕竟他肯连蒙带吓地来骗我的书本身就说明了我那著作的价值。有什么比自己的心血受到重视更令人高兴呢?
“赖痢头你把话说清楚你借书干什么?我听着要是有道理呢就借给你也无妨。不说明白哼!哼!”
池早看着我奸笑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顿时现出沮丧之色闷闷道:“好吧!”
原来这小子最近写了一篇论文是论述古代各种阵法的。他是个阵迷从小就爱这个。他十五岁时自愿加入“守拙一族”后选修的文科项目就是古今阵法。他也确有这方面的天赋自那时起至今不过一纪短短十二年时间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屈一指的阵法专家了。现在他在阵道上的地位犹似我在棋界中一般坚如磐石。我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只是他的武科不行。他尽管拼命用功医术也只平平远不如我的武功那样出神入化。本来以他的阵法造诣和名声这篇论文自然好评四起赞誉不绝。但事情往往是这样有赞必有弹。总会有人看你不顺眼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结果……
我吃了一惊:“你是说有人对你的阵法论文提出了批评?是谁?莫高盘?”
池早丧气地说:“真要是他也就不稀奇了。他怎么也算是个专业评论家又最好胡说。可这回不是他。是个我从来没听说的少年据说还是个女的。我想去拜访她还被拒绝了。人家说我现在的水准还不配见她。最可气的是她的意见偏偏正击中了我论文中唯一的弱点说得很有道理让我驳都没法驳。”
我明白了。池早的脾气我最了解不过了。他虽然一向摆出一副从谏如流的大度模样其实心眼小得很比汗毛眼大不了几夸克。这次意外遭骂一定悲愤欲绝痛不欲生大概又想到古代某地学习学习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