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顿开茅塞,醒悟过来,丑陋的脸上现出微笑:“啊,是我亲戚的皮啊……”
这个念头随即成为永久的纪念,沉浸在喜悦中的象族之王并没有现对面忽然少了一个人。
前胸骤然一阵剧烈疼痛,红红几乎来不及想起痛这个字眼来,就已经结束了他妖的生命。
当啷!象齿刀颓败地掉入雪地之中,大部分刀杆迅即被残雪掩埋。
接着,它的主人也如倾巨山倒伟柱一般轰然倒地,胸前突兀着深探肌脏,几没至柄的百辟钢刀。
红红的左手,依旧紧握着那体温犹存的黑色象甲。
在场的双方战士都惊呆了。
龚都和柳易很默契地同时停手不战,各自退后。
周仓喃喃自语着,声音很低,低到只有站在他身侧不远的刘辟能听到几句:“……他杀死了红红?他杀死了大力之王……”
上淮子焉回头看了一眼霍奴,这是一个毫无责怪之意的注视。
霍奴愣愣看着红红的尸体,手中的长矛不知不觉更深地了土地之中。
刘辟忽然跳了一跳,惊叫道:“阿飞呢?阿飞呢?”
大家被他尖厉的声音警起,同时注意观看。
阿飞不见了。
回答刘辟的是另一声凄惨的吼叫。
躲在一棵树后已经许久的牛妖狂狂,突然颠狂地冲了出来。他手中的铁棍只剩下了一条,而且棍上端的那节刺橄榄也不知被什么利器砍中,齐齐平平地失去了半截,好像一只被腰斩的哈密瓜。
他奔跑的方向,正冲周仓和刘辟的方位。
数丈之遥,转眼就到。刘辟刚叫声:“牛哥……”已被他庞大的身躯撞得向半空直飞出去。
周仓定睛看去,骇然现,狂狂的左臂已经齐肘断掉,肘关节以下的小臂和手爪,都不见了。
霎间,狂狂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右手一扬,断了半个哈密瓜的铁棒立刻横扫过来。
沉重的风声提醒着周仓,现在的狂狂,依然是有着巨大杀伤力的强徒。
周仓一咬牙。他虽不愿与牛妖为敌,此时却也无法退后,只能先接一招再说。
他使的也是铁棍,不过比对方长出许多,细了三分之一左右。
“开!”吐气催劲中,周仓的黑铁棍的箍钢棍头,正正敲在狂狂两节棒的接驳处。
一声巨响,棍棒交击,丝毫不逊于适才阿飞与象妖红红那一记双刀之会。
“嗖!”狂狂那另外一半哈密瓜,就此飞出,擦着周仓的左耳,冲向遥谣的月夜之中,不知落向哪里去了。
这时候,刘辟刚刚从空中横着落到地面上。
骨折的声音被棍棒对敲的巨响遮掩住,几乎没有人听到。
龚都飞奔过来的时候,刘辟已经歪七扭八地斜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他的脸正对着洁白的月光,两眼、两鼻孔、两嘴角处,五官中都渗出短短的液态痕迹。
龚都心沉下去,他扑上去,搂抱住刘辟:“大哥,大哥!”
刘辟没有回答。
龚都低头看看他的耳边,心里更加明白,刘辟可能永远也无法回答他了。
七窍流血,说明已是五脏俱毁,神仙也无法医治了。
六勇士中的五人对这种一连串的意外事故,都缺乏必要的心理准备,时间已经很久了,大都都还傻傻站着,不知所措。
只有柳易和上淮子焉不约而同,飞奔向那棵巨柏树下。
这棵树原是牛妖狂狂所站之地,他既然是从这里逃走,阿飞自然也在左近无疑。
果然,阿飞悄无声地从树后转了出来。
远远见他们过来,顺手把手里的一件长物件横掷过来,笑道:“嘿,这是好东西。啊,小心,别一只手接。”
他提醒晚了。柳易已单手握住了那东西,晃啷一响,身体猛然向右方倾斜。
竟是狂狂的一根两节铁棒,难怪如此之沉。
“我说嘛,别一手接。”
阿飞拍拍手,咧开嘴笑。
上淮子焉已经飞扑过去,一头钻进他怀里,一叠声道:“飞帅,你的兵法真神了!你太神了!”
阿飞没有推开她,他也希望有人和他一起享受这险胜后的快乐和刺激。
虽然有些血腥。
“呵呵,骄傲的子焉姑娘,昔日你向我投降的时候也没这么夸过我吧?”他借势搂住对方,低声说道。
“子焉知错了!我上淮子焉以后,惟飞帅马是瞻!”上淮子焉也低声回答道。
她的恭敬语气和神态,令阿飞很是受用。
阿飞用力抱了一下上淮子焉,俩人随即就分了开去,因为柳易也走近了。
柳易对这二人适才的举止仿佛未见,也许心里正暗暗为小姐的正确选择而欣慰也未可知。
阿飞笑道:“柳易兄,你的力气也很大啊,居然没给带倒。”
柳易单臂举起那管铁棒,还晃了几下:“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