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陈到作为张飞的副将,充任先锋。宛城的守军有十数人是原刘辟部下的黄巾头目,现在负责守护西门,传出消息,愿为皇叔内应。张飞求胜心切,不听陈到相劝,留下他引少数兵马在城外接应,自率主力千余人攻入城去。结果出其不意之下,初期虽然占得上风,但宛城守将朱灵镇定指挥,觉张飞兵力不多,立刻调兵遣将,将其团团围困。陈到兵少,不敢续入城中相救,只得一面摇旗呐喊,为主将助威;一面急去刘备中军处求救。等关羽、赵云等率二路军赶到时,张飞已被迫撤出城外。
这一仗张飞军损失惨重,连长子张苞也折在城里,没能活着出来。张飞环眼欲裂,迁怒陈到,蛇矛一挺,便要将他刺杀当场。陈到不愿抵抗,束手待死。他的三个堂弟为了救他,奋力抵挡,先后被张飞挑于马下。幸得赵云看不过眼,出枪招架,百合大战,将张飞的郁怒慢慢散出去。此时刘备得知消息,亲自赶到前线劝架。张飞清醒过来,深为悔恨,向陈到谢罪。陈到眼见三个堂弟两死一伤,沉默不语。
此后十余日,刘备军数次猛攻宛城不下。许都统帅阿飞亲率曹氏禁军赶到增援。刘备军毕竟是业余山贼居多,人数方面也处于劣势,不是训练有素的曹军之敌,一番大战之下,全军尽没,刘备仅率少数将士突围而去。陈到力战被擒,宁死不降。阿飞对这样的硬汉倒也佩服,有心成全他的忠义,三天后即悄悄将他释放。孰料陈到刚离开阿飞军大营,就得到亲信拼死传来的消息,张飞听说陈到被擒投敌,怒不可遏,竟然将陈到的部曲全部斩杀,仅剩的一个重伤堂弟也被张飞一刀劈死。
陈到心如刀绞,仰天长叹,随即回转宛城,向阿飞效忠,誓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这次出战,陈到一再请令先行,阿飞惟恐他为私人仇怨蒙蔽眼目,一直安抚不许。
陈到控制一下情绪,道:“飞帅,典将军,张飞此人,谦敬君子,文武双全,实万人之敌也!然其内心之中,亦暗藏凶残的脾性,时有起伏泄。与其相斗,只要能诱他性情中急躁暴虐的一面,则不难擒斩之。”
“好一个不难擒斩之!”阿飞呵呵笑了,“小满,你还要立军令状么?”
典满疑惑地看看阿飞:“飞帅,您要不让我去,我当然要立。”
阿飞道:“让去,让去。呵呵,我岂能不让你去杀敌立功?不光你,公孙箭、淳于铸,还有陈到,你们都可以去。”
众将互相看看,飞帅真是好说话啊!
阿飞扫诸将一眼:“不过顺序和回合,得由我定。”
鼙鼓声中,阿飞军前营旌旗招展,铁骑飞驰,阵容之前,一排三员大将,并辔而出。
正当中便是典满,他当先冲到两阵中间,勒乌驹,竖铁戟,高声叫道:“刚才谁在叫唤要单挑的?俺典满来了,过来戟下受死!”
对面,荆州刘备军静穆无声,旗门下一员大将扫视着典满。看了一会儿,他才微笑一声,催马上前:“小小年纪,为何如此猖狂?”
典满眼角瞥对方两眼,一梗脖子:“俺一向就是这么猖狂,你说怎么着吧?张飞在哪里?让张飞出来受死!”
那将嘿嘿冷笑:“你等小贼,哪里值得大将出手?想要三将军出马,先赢了我再说。”
“你是谁啊,人不怎样,说话还瞎横。通名送死!”
他左一个受死,右一个送死,对方哼了一声,心想到底是谁横啊?喝道:“赢了某家之枪,自会告诉你。”银光微闪,迎面刺来。
典满长戟横着一摆,正磕在对方枪头上:“开!”
枪上传来一股辛辣的牵引之力,要将他长戟斜挤开去。
典满戟上力道涌出,瞬间已将敌人的劲气化去。
“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亮银枪和镔铁戟正面相撞纠缠,各自弹开。
敌将颇感意外,喝道:“好功夫!”心想:“这小子手下还真硬啊!”
典满啊哈一声,勒马退后两步,回想适才情景,也是暗暗惊奇,想道:“我的娘,这家伙的枪法真邪,表面似乎很慢很无趣,一接招却真难受,一定要留神,别还没见着张飞,却被一个无名之将给干掉了。”
他近年常常在后方重地镇守,难得遭逢高手敌将,名气不升反降,远远落后于曹家其他名将之后。除了曹操、阿飞等少数深知他潜力的高层人物,诸侯强镇早忘记典满是何许人物。所以他憋着劲儿,想要在此次战役中重新扬起大名来。
刚才阿飞秘密叮嘱,教他和诸将如何应付张飞。可是他一出来,现敌将并非张飞,心志不免稍微有些懈怠。不过他这人虽然满嘴乱喷胡言,似乎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粗三,但却有个好处——在武艺上,他十分诚心诚意,一丝不苟。自从随阿飞学得这门“混沌破天戟法”之后,一直精研不懈,实力又已提升了一大块。脑子里虽然松了弦,手上却自然而然加紧保护,铁戟随着对方劲气的变化而临时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