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阿飞的声音:“二位将军,现在可以举火了,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击。”
张、高二将急忙回头,正看到阿飞从山路上走过来,身后跟着吕翔和一大群卫士,火光下可以看到,人人都是满身尘土和麦皮,脸上却都闪动着兴奋之色。
高览还欲争辩两句,张郃已道:“是,谨遵飞帅之命。”传达下命令。
倏乎间,林虑山左右两峰的山腰上同时亮起无数火炬,张郃军和对峰的乐进军同声大喊:“杀呀!”
高干军更加慌乱,指挥官一声令下,各队纷纷调转马头,便欲逃去。
这时,他们的身后,再次传来一片响亮的呐喊声,数百只火把几乎在同一时间点燃,映照出数千铁骑来。为大将,乃是赵玉和黄忠。
此二将是突骑营非常熟悉而惧怕的勇将,壶关一战,这一老一少锐不可挡,接连杀死突骑营数十名最凶悍的中高级军官,以区区不到千骑的兵力,硬是挡了突骑营近三个时辰之久,令袁军军心大震,几疑为神。以致后来牵招不得不传令收军凯旋,避免在大胜的情况下过于打击士气。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袁军将士们更是惊慌,这可怎么办?
赵玉的身后上来一骑,乃是徐庶。他举着一个简易的大喇叭,大喊道:“牵招,你们已被我军完全包围,如今你人困马乏,军无滴水,马无粒粮,若识时务,赶快下马投降,可保身家富贵。”
“嗖!嗖!嗖!”三支羽箭飞射过来,直奔徐庶的前心。
黄忠大刀一挥,轻摇三下,已格开那三支箭,膀上顿时一酸。心知自己体力未复,不宜多劳,回头看看赵玉:“小赵,你不是要试试六连珠么?”
赵玉正有此意,英俊的脸上露出微笑:“老黄,你真把这机会让给我么?”说着话,已插枪取弓,却是一张短短的小弓。
黄忠哼了一声。若非他伤势尚未完全愈合,他才不愿把这大好的露脸机会让给别人呢!赵玉这么说,明明是故意气老头子嘛!
赵玉嘻嘻一笑,右手疾快地从箭囊中抽出三箭,弯弓而射。
“啊!”一声惨叫,袁骑中那偷射徐庶之人仰面而倒,翻身落马。
他的眉心、人中、咽喉、前胸、肚脐、小腹,已各中一箭。
袁军大哗。他们大都是乌桓人,个个自负骑射高强,却都没能看清,为什么赵玉明明只取出三支箭来,同伴却瞬间身中六箭?后面的那三支箭是什么时候取出来的?
尤其这中箭者乃是向以骑射双绝称雄突骑营的的一名百人督,竟然被对方六箭穿身,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众人如何不惧?
徐庶冷冷看了那死尸一眼,喝道:“牵将军何在?若不想你的部下白白送死,请你出来讲话。”
突骑营里一片寂然,军中众将均是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集中到一名将领身上。
那将领面色铁青,停顿半晌,才故作镇定地越众而出,直奔两军场上。
黄忠忽然喝道:“你不是牵招!尔是何人?”
赵玉笑道:“飞叔告诫我说,不得伤了牵招一根头。既然不是牵招,那就不在此限之内了。”右手入囊,眼见得又是三支羽箭出来。
对面那将再也耐不住矜持,大喊道:“我便是突骑营督将,请见飞帅!”
徐庶一愣:“突骑营的督将,不是牵招么?”
那袁将见赵玉动作不停,即将箭在弦上,急道:“牵督将已离开并州,不在突骑营中。”
赵玉大失所望,两手一松,顿时都垂了下来,对黄忠说道:“老黄,咱们的仇,看来没法报了。”
黄忠两腿一夹,提马而出,刀尖一指那将,大喝一声:“报上名来?”
那将慌忙道:“小将夏昭。愿归顺飞帅!”
黄忠喝道:“牵招去了哪里?”
夏昭道:“牵督因劝高将军迎纳袁尚将军不从,愤而出走,去追袁将军去了。”
徐庶恍悟,难怪以骁勇著名的乌桓突骑营今晚的表现如此糟糕,原来是主心骨没了。
黄忠哇的暴叫一声:“他竟然跑了?”
徐庶忙催马上前来,劝解黄忠几句,对夏昭道:“夏将军便是这里的领督将么?”
夏昭道:“是,小将请见飞帅!”
黄忠喝道:“愿降便降,不愿降便打。我家飞帅,岂能见你这小小降卒?”
夏昭脸色一变,冷笑道:“若是飞帅在此,我自当率全营投降!你这般污辱于我,便杀了我,我军也不降!”
黄忠勃然举刀:“难道你不怕死?”
夏昭呸的一声,吐口唾沫,道:“死又何惧?”
黄忠凝目怒视。夏昭毫不畏惧,白眼以对。
徐庶道:“那你又为何出阵叫降?”
夏昭哼了一声:“高干为主不明,竟然赶走牵大人,前日又不供粮草,却逼我等出关追击飞帅,我营上下兵将,无一心服。如今我人困马乏,士无战意。飞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