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事。”
我点点头:“我知道。”
张凤在腰间丝带上摸索了一会儿,取出短短一节细青竹,递了给我。我手心向上摊平右掌,左手握好那截细竹的中身,将较粗的一头往右掌上杵戳一下,然后左手轻轻向上一拉,一个小小纸卷已落在我右手掌心里。
淳于铸双眉一扬,嘴里出轻轻“啊”地一声响。
我顾不上看他一眼,立刻小心地打开那泛黄的纸卷,在熟悉而温馨的感觉中,仔细阅读。
张凤观察着我的脸色,轻轻不为人察觉地摇摇头,心想:“飞帅确实爱纸,真是个怪人。”
造纸术是中国四大明之一。最早的纸张出自于汉武帝时期(公元前14o—前87年)。这些最初的纸张,质地粗糙,大都为麻类、纤维所造,还不能做书写的材料。到了东汉,造纸工艺有了很大的进步。《后汉书·蔡伦传》记载:“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弊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公元1o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天下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又据《东观汉记》记载,蔡伦用树皮做谷纸,用鱼网做网纸,用麻做麻纸,并且经过很多工序。如用树皮造纸,要经过剥皮、沤烂、蒸煮、舂捣、漂白等工序,从而使纸张平整、光滑,适于书写。
张凤并不喜欢纸。虽然她还很年轻,但却和老头子的师父一样不喜欢纸。他们觉得纸既无简之厚重,又少帛之耐用,容易破损而且书写不易,造价也不比上等缣便宜,实在极不适合撰写这种机密情报。但以这种纸作为载体,却是飞帅特意向师父要求的。近两个月里,张凤向许昌传递了不下十次情报。派遣赴许的属下中有一个非常精干、千中挑一的家伙,他去许昌的次数最多。这人每次回来,都无一例外地会特别提到飞帅拿到纸情报时的愉悦表情。“那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准确及时的情报,而似乎是飞帅非常喜欢抚摸纸张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次实在忍耐不住,这家伙如此描绘说。虽然她立刻厉声制止了他的乱嚼舌根,但心里却很困惑。私下里,她也向师父请教过,师父虽然渊博,却也不明所以,只能猜测飞帅有爱纸的怪癖。
对于纸,我确实有特殊的感情。在我们那个时代,平时很少见到纸张,因为除了我之外,周围的好友同事,甚至整个“守拙一族”和“神游世界”中,都几乎没有一个人是还在用笔和纸工作和学习的。
而到了这里,纸也同样缺乏,不过原因却变成了因为制作工艺的困难,除非特别有钱,否则很难用到好纸。
对此我很不习惯,赵楷、杜似兰、淳于宾他们几乎过五六天就会有使者前来,送来当地情报,带走我的看法和许昌状况。整天接触着缣帛绢布,我几乎快要疯掉了。幸好后来我想起淳于家十分富有,所以搞了一回特殊化,这样才能略微享受一下用纸的快乐。
我确是一个和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异类。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
这份情报非常详细完备。先介绍了上淮子徒的家族、师门以及他的得意武功和拿手兵器;接着讲述他的为人性情、统率能力以及主要部下和实际兵力;辅助谈的是伊川的地理环境、气候变化以及土著百姓等等情况。
我微皱眉头,暗暗奇怪:“照情报的说法,上淮子徒出身豪富之家,自幼便衣食无缺,享乐无限,这种人按说和黄巾军这帮农民是死对头,怎么最后却和他们混在一块儿,从贼了?”
情报的末尾结束语写道:此人性格十分豪爽,仗义疏财,与人交往倘一语相得,则千金不吝。传闻与黑山军“燕帅颖督”两大领情谊至厚。
在这个末尾一句后有一行小字批注:千金交匪,见识浅陋,非惟自陷其身,亦且误家误族。智者不为也!
我心中暗笑,这行小字必定是结交到我这“未来天子”的淳于宾亲自批注。除了他,别人不会有这等深刻的认识。
看完整张纸中的内容,确信都已牢记心中再无遗漏,我两手一合一搓,出阳刚力道,将这份颇为珍贵,流传后世足可称为文物的情报震为粉末。
心里对敌人大致有了数,感觉击败对方并不是什么难事。公孙箭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牛金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行动,便和张凤、淳于铸师兄妹闲聊。
我问张凤:“小凤,这份情报你看过吗?”
张凤点点头:“临行之时,师父他老人家专门让我仔细看过,以便万一途中遇险被迫毁去此信也仍能把详细情况报于飞帅得知。”
我道:“嗯,既然如此,尊师为什么要让你们师兄妹亲自出动?老实说,如果情况真如信中所言,即使没有这份情报我军也能够轻松取胜。随便派一位信使不就行了吗?”
张凤道:“哦,是这样。家师一直未找到能指挥东北地区情报站的合适脑人选,但河北、蓟辽这一带十分重要,飞帅一定非常着急知道那边的情报,所以最后他老人家决定让我前去邺城,组建东北情报站。”看看淳于铸:“三师兄负责保护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