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用意,就是左右平衡。这次皇室通过了方云的册封,未必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贵族侯一脉过于势大的原因。然而不论哪一方得势,另一方失势,都绝非皇室纤愿。诸位完全不必担心。至于平鼎侯,那是因为犯了皇室大忌,倒并不见得,完全是因为方云的原因。”
众人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至于皇刘启和刘彻,就加不用担心。刘彻一直想拉拢方云不假,但皇刘启并不见得对方云有器重。依我看来,皇刘启多的是想施恩于方家,不让方家彻底的倒向十三皇刘彻。真正要是贵族侯一脉和平民侯一脉争夺起来,方家并不见得有这么大脸面,能让刘启、刘彻两位殿下,帮助他们对付我们。而且不要忘了,两位皇名下,可也是有不少贵族侯。只凭这点,两位殿下也不可彻底打压我们一脉!”
“关于方云的封号问题,只能说,他这次的表现,实在太好了。以致于武穆都对他极为欣赏。不过,武穆的立场,注定他不会涉入太深。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而且冠军侯的封号,未必对方家就真的是福。冠军,冠军!勇冠三军。如果是中古时代,没有武侯制度还行,但在本朝,冠军二字,让七位武侯情何以堪!要对付方家,也还轮不到我们去担心。诸位叔叔、伯父完全不必担心。”
李辰娓娓道来,有条有理,将朝野局势剖析的入目三分。特别是关于刘启和刘彻的那翻话,是让众人对其刮目相看。都感觉一钵见血,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想不到,李兄名下,居然有如此。不论时势针贬,还是封侯之事,都入木三分,人之所未。令我等,有种耳目一,豁然开朗的感觉。李兄有如此,足以自傲了。”
赵姓王侯赞叹道。
“是啊。嗯不到李小侄,居然还有如此眼力。真是将门虎啊!”
众人赞道。一时之间,只觉压力顿解。
“各位叔叔伯伯谬赞了,“李辰微笑着,躬身行了一礼。
“呵呵呵”,李昱抚须而笑:“诸位侯爷抬爱了。犬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言政事,倒是叫各位笑话了。、,
“李兄客气了。”
众人家喧了一阵,把李辰又夸了一遍,然后便相继离去。
等堂内只剩下山河侯、锦绣侯,镇远侯,李辰神色蓦然沉寂下来:
“父亲,两位叔伯,我去看望大寻了。”
三人闻言,都沉默下来。眉宇间掠过一丝担忧的神色:“辰儿,去吧。”
李辰躬身行了一礼,便勿勿转身离去。步履急促。
在平鼎侯府深处,有一处青铜打造的长廊。长廊后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雕花木门紧闭着。周围没有一个服侍的丫鬟、仆人。
“咳咳咳—……”
一阵急喘的咳嗽声,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响起。隔着窗纸,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削瘦的身影,在急剧起伏着。
李辰心中一颤,蓦然加了脚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刚要敲门。窗纸后,那急剧起伏的削瘦身影,突然挺直起来,似乎咳嗽一阵后,好了许多。
“小弟,你来了。”
一个极度虚弱的声音,从窗纸后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李辰原本伸出的手,立即收了回来。他站在门外,躬着身,神态毕恭毕敬,完全没有了在大堂上那事飞扬跋扈,肆无忌惮的神色。
“是的。大哥。我已经照你的说的。
在大堂上说了一遍。正如大哥所料,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安心了许多。”
李辰点了点头。
纸后的人影,点了点头:“匹夫可以夺志,三军却不可夺帅!眼下这个时候,军心是不能乱。否则的话,全盘崩溃,后果不堪设想……—……,咳咳!”
窗纸后的人影说着,又是低头咳嗽了几声。
李辰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关切和担忧:“大哥,你怎么样了?”
“没事,还死不了。”窗纸后的人挥了挥手,声音中有种脱生死的洒脱。
“大哥,你身体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我很担心。大哥,我是的你的弟弟,关心你是理所当然。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作的时候,你都不让我进来,—……—”,
李辰道。
“小弟,你不用多说了。我自有我的道理。”窗后人打乱了李辰的声音。
“大哥,难道连那件‘东西,都医不好你的病吗?”李辰道。
窗后人摇了摇头:‘,佛渡有缘人,医药不死人。小弟,我早想开了……”
李辰心中顿时一颤:“大哥,—……—”,
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窗里窗外一片寂静,良久,李辰道:“支哥,其实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管的。”
“唉”,窗后一声叹息:“小弟,我们身在王侯之家,身在局中,由不得自己。方家的那位,太过强势,太过厉害。以至于,我不得不出面了。不论是为了父亲,还是小弟你,我都没有退缩的理由。”
李辰鼻一酸,眼中一片湿润